陸東帶著陳老來到前院,隨手拿出一個盒子道:“陳老你看看這株野山參年份如何。”
這里面放著的是之前救女孩人家送來的野山參。
年份不會很久,但陸東也不著急一開始就將最好的拿出來。
陳老只是掃了一眼,就搖了搖頭道:“不超過三十年。用不上。”
完他又隨手拿起一個木盒打開,可只是掃了一眼,立馬就愣在了原地,緊接著從口袋里掏出眼鏡戴上。
“這是···”
陸東看了一眼那盒子,發現并不是烏罕送的。
頓時也有些好奇,里面的野山參到底是什么樣子。
剛一過去就看到,陳老從盒子里捏出一根類似魚刺又似細絲般的物體。
“咳咳!這是老虎胡須?”陳老一陣咳嗽用拇指摩挲著泛著金芒的虎須,鏡片后的目光忽明忽暗。
“是東北虎的須子,你要是喜歡,這根就送你了,是我去年獵的。”
陸東被這老頭看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陳老幽幽嘆了口氣:“這東北虎你獵了多少?”
陸東感覺自己現在好像在被詢問一般。
但又覺得這事情沒啥好隱瞞的,老實交代道:“就兩頭,一頭是撿的,兩只老虎打架,兩敗俱傷了。”
“另一頭是吃了個上山的采參客,為了救另外一個采參客打死的。”
“兩只老虎打架?”陳老有些難以置信。
“也不算老虎吧,就是“彪”你老知道不?”
“彪”這種生物陳老倒是聽過,就是被拋棄的虎崽子,成年之后回去找生他的老虎報仇。
陸東繼續道:
“當時一頭“彪”去找母親報仇,然后想要咬死虎崽子,結果和母東北虎同歸于盡了。”
“那虎崽子呢?也死了?”陳老心痛的錘了錘胸口。
楊固以為眼前的老頭沒見過世面,有些興奮補充道:“沒死,后來活蹦亂跳的還給我們送了野雞呢。”
“上回還來看東哥了。”
聽到居然還回來看陸東,陳老頓時愣在了原地。
等到手中的盒子摔落,發出啪嗒一聲,這才反應過來。
趕緊俯身將野山參和盒子撿起:“不好意思,這株野山參我也買了。”
“沒事,又沒摔壞,之前不是好了嗎?年份不夠的不收。”陸東對垂也無所謂。
今邀請這陳老過來,就是覺得對方身份不一般,想要憑借這野山參和對方攀個交情,希望以后可以用得上。
陳老幽幽嘆了口氣,將眼鏡往上推了推,聲音里帶著松針簌簌般的輕顫:“陸同志,之前我聽楊你們在保護動物,你知道為什么要保護動物嗎?”
陳老神情變得嚴肅,對于陸東的稱呼也從伙子,變成了陸同志。
陸東正要添茶的手頓了頓,搪瓷缸里的水汽蒸騰著漫過臉龐。
果然這老者的身份不一般。
楊固地上扒拉野山參上面的塵土:“要我,這山牲口就跟地里的苞米似的,收一茬長一茬......”
“楊同志這話只對了一半。”陳老摘下眼鏡哈了口氣,掏出格子手帕細細擦拭:“羅馬俱樂部七二年的報告指出,生物鏈就像精密的瑞士鐘表——”他忽然頓住,搖頭笑道,
“看我,又這些洋墨水。簡單,這地球不是人類獨居的諾亞方舟,每一種生物的滅絕,就抽掉了這艘于大海航行方舟上木板,木板越來越少,最終一定會沉入大海。”
這幾句話下來,陸東要是再不知道對方的大概身份,那可就真的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