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人家都是爹娘含辛茹苦養大的,你怎么能下得去那樣的狠手!”馬真的聲音里滿是失望,眼眶也微微泛紅。
馬彪身形晃了晃,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整個人搖搖欲墜,只覺得天旋地轉,腦袋里嗡嗡作響。
其實這段時間,他一直被愧疚和恐懼折磨著,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我當時真的是鬼迷心竅了,腦袋一抽風,就干了蠢事。
本來那幾個人睡得好好的,我們正偷著搬梅花鹿,結果……結果有個人聽到響動醒了……”
馬彪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哭腔,“我一緊張,就用手捂住他的嘴,想讓他別出聲,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沒氣了。
我當時害怕極了,怕被人發現,就……就又對另外兩個人下了手。”
“別說了!”馬真痛苦地打斷他,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咱先把錢還給東哥,之后的事,我陪你去公安局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馬真的手無力地垂著,他的心好似被無數根針扎著,疼得厲害。
原本以為弟弟只是夜里幫著農場巡邏,沒想到卻卷入了這么可怕的事情。
他滿心都是哀傷和無奈,為弟弟犯下的過錯,也為那些無辜枉死的人。
之前把錢寄回家里時,他心里還踏實了些,想著好好攢錢還陸東的恩情,可如今······
兩人一路來到了陸東的住所,此時雖然很早,但對于上山打獵的陸東他們來說,卻依舊有些晚了。
此刻的陸東已經和趙山、雷光清以及烏罕來到了林子里。
對于馬彪的懷疑,陸東藏在了心里,這件事情暫時他還沒這個能力處理。
只能等見到了薩滿大祭司之后再說。
如果馮權能夠安安全全的出來,那事情就要好處理很多。
可如果馮權不能全身而退的話,那自己恐怕也沒法處理,只能躲得遠遠的。
先保全自己再說。
“陸東,你說這世界上怎么還能有這么好的地方。”烏罕的聲音清脆悅耳。
陸東心思萬千,她則是早已被眼前的場景吸引。
幾人剛剛進山,登高望遠,身后是無邊無際的萬畝良田,初入山林,猴頭菇,松子,各種山野土特產,隨處可見。
“咋了?要不回去和你爹說一聲?干脆搬這邊來,反正歐陽保不是說你們住的地方占了林場的地嗎?”陸東打趣道。
烏罕這妹子也是耿直,來農場居然是因為歐陽保的恐嚇。
鄂倫春族的游獵生活那是公家認可了的,這姑娘居然就這么信了歐陽保的鬼話。
“我不搬!”烏罕的回答干脆利落,
“住在這里就不能來楊樹莊找你了。”她臉頰微微泛紅,驚得陸東心中泛起一陣漣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