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習搖了搖頭:“大祭司只是指了指陸東,但是什么也沒說。”
“啊?為什么?就算是幫不上我們,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說吧!”
陸東用力聞了聞空氣中殘留的那淡淡香味,目光落在了那身影離去的方向:“你們先回去,我去找大祭司問個清楚。”
“我也跟你一起去!”烏罕說道。
陸東搖了搖頭:“不用了,剛剛大祭司指著我,應該這件事情只能和我一個人私下說。”
“你和烏習叔先回去,我跑得快,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你們的。”
說完,陸東便帶著海東青和小白追了上去。
···
山霧像條狡猾的白蟒,纏繞著白娜遠去的背影。
陸東的膠鞋底碾過腐葉時,能聽見藏在腐殖層下的甲蟲慌忙逃竄的窸窣聲。
那件綴滿銅鈴的薩滿袍明顯不合身,隨著少女急促的步伐,下擺不時露出沾著泥漿的鹿皮靴。
正是先前在仙人柱前見過的破洞靴子。
繞過三棵刻著雷鳥圖騰的老椴樹,白娜突然閃進一處巖縫。
陸東沒有急著進去,而是貼著潮濕的巖壁側耳細聽,里頭傳來器物碰撞的脆響,還有少女懊惱地嘀咕:“這破面具卡住頭發了...”
還真是白娜?
陸東微微愣了愣神,心中慶幸還好沒有帶烏罕過來。
不然要是她知道神秘的薩滿大祭司居然是一個小姑娘,不知道會怎么去想。
突然巖壁內傳來腳步聲,是換好衣服的白娜正在出來。
白娜一手摟著狍角冠和衣服,一手抱著鹿皮鼓,鹿皮鼓上還放著那張面具。
突然出現在外面的陸東,驚得她手一抖,骨制面具\"當啷\"砸在花崗巖上,面具下赫然是那張沾著肉干油漬的小臉。
\"用曼陀羅花粉混著醉魚草汁,倒是比我們麻醉鹿群的方子高明。”
陸東用鞋尖撥了撥地上的石子:“劑量也控制得不錯,居然能夠讓這么多人在差不多的時間內醒過來。”
面對陸東的拆穿,白娜毫不在意只是翻了個白眼道:“你跟過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知不知道人嚇人能嚇死人的!”
說完她把手里的狍角冠和鹿皮鼓都塞到了陸東手里。
“拿著!”
白娜彎腰撿起面具拍了拍,隨后將手指放在嘴唇邊吹響了一個嘹亮的哨音。
陸東有些納悶,自己的到來,而且還戳穿了她的把戲。
這小姑娘怎么一點也不驚訝。
正想著,便見遠處那頭白鹿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
“是不是想知道馮權的下落,幫我把東西放上去我就給你說。”
白娜雙手往胸前一抱,昂著腦袋說道。
陸東搖了搖頭,此刻自己都戳穿了白娜的把戲,自然不會相信薩滿大祭司有這個本事。
見到陸東無動于衷,白娜用力跺了跺腳:“不幫我搬算了!”
陸東將所有的物件往地上一放。
白娜趕緊將東西抱起,同時還狠狠瞪了陸東一眼。
陸東見狀,冷冷道:“我可不幫騙子干活。”
白娜的動作一滯,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昂頭帶著哭腔道:“我不是騙子,我爸就是薩滿!我也是薩滿!”
她哭著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還沾染了不少油漬的草紙。
“你看吧!要不是我爸爸為了幫你算馮權的情況,今天也不可能由我來舉行祭山儀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