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棟收起筆記本,好奇地看向郭曲。
郭曲咳嗽一聲,指著陸東道:“東子,他想弄截車廂運肉去京北,我們想著把發電機裝車上,然后用冰箱保存,正想著你就來了。”
“車廂?”
“那其實不用冰箱啊?干脆弄個冷庫唄,也不廢功夫。”
“冷庫?你是說把整節車廂全部改了?”陸東眼前一亮。
“對!這樣效果好不說,還能一次到位,以后生意做得再大,都能用得上。”
“可以啊,你說說具體咋弄。”專業的事情就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陳國棟有這個想法,陸東這邊暫時也不差錢,此刻已經是動了心思。
“單節棚車長13米,咱們用聚氨酯發泡做保溫層,厚度10公分足夠。上個月報廢的那列運木材的專列上,有兩臺德國造的制冷機組,拆下來改裝正合適。”
郭曲手里的茶杯停在半空:“那機組不是說要當廢鐵賣嗎?”
“廢鐵?”
陳國棟突然提高嗓門,“那可是克虜伯公司造的渦旋式壓縮機!我昨天檢修時還試過,潤滑油還沒碳化呢。”
他轉向陸東,語速快得像在搶修設備:“給我五個焊工,三天就能拆下來。再找些巖棉板做隔溫,車頂裝個通風管...”
窗外的林濤聲漫進房間,陸東感覺血液在太陽穴突突跳動。
他仿佛看到噴著白霧的冷藏專列穿過山脈,車頭大燈刺破晨霧,滿載山珍奔向京城。
“陳師傅你說要花多少錢。”陸東抓住了陳國棟的手。
陳國棟突然沉默了,他呼出一口氣,聲音有些發澀:“東子你對我的恩情,我記得清楚呢,而且我現在也是拿著你給的工錢···”
“這次的材料費不會超過五千,林場那報廢站有現成的鋼板角鐵,就是恐怕得和鐵路局補個設備報廢的手續。”
郭曲突然大笑起來,震得窗臺上的玻璃瓶叮當作響:“我當什么事呢!這些都是小問題,明天我就讓調度開個證明。”
第二天上午拆卸制冷機組的工作順利進行。
陸東看了兩眼后便來到辦公室找到了郭曲。
“東子你剛帶著人過去嗎?咋又回來了?”
“嘿嘿!有事兒和你商量。”陸東笑了笑,繼續說道:“郭場長,農場后面的那些荒山,我之前說承包的事情,你們商量的怎么樣了?”
“唉,你小子咋就死盯著那些地方呢。”郭曲揉了揉眉心,繼續道:“承包有些困難,而且你要的面積也大,上面不允許。”
“而且那片地方樹都砍完了,現在我們植樹也有指標,承包給你了不好交代啊。”
陸東盯上那些荒山的事情在承包農場的時候就已經說過。
農場是因為林場轉型,可這荒山卻正好是林場所需要的,而陸東想要的面積又大。
足有兩千多畝。
他倒是不擔心陸東拿不出錢來,就是擔心兩千多畝林地承包出去,沒法和上面交代。
而且植樹又要指標,這看的可就不是效益了。
“除非你不止搞獵場,還順帶把樹給種了。”
郭曲苦笑著看向陸東道。
陸東抿了抿嘴,種樹倒也不是不行,反正利國利民,可他也聽出來了郭曲確實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