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洋搖頭:“我不是擔心他裝傻,而是擔心別人能從他口中套出話。”
“什么意思?”
“他坐在這里,聽著我們交談所有的機密事情,縱然無法全部理解,多多少少也能記住幾句吧?”
“倘若哪天有人想從霍蕩寇的身上入手,打聽下他這個傻子聽到了什么,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說出去怎么辦?”
“所以,我不是為了防他,而是為了防其他人。”
楚霸星聽后,向鄭牧邊投去詢問的目光。
鄭牧邊則漸漸收起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正色看向秦思洋。
“小秦同學,果然是名副其實。”
“這個詞,鄭參謀長在剛剛見面的時候,已經夸過我了。”
“兩次夸的并不一樣。”
就連四平八穩,見慣風浪的鄭牧邊,也不得不對秦思洋心細如絲兒感到驚嘆。
楚霸星起身,將霍蕩寇拉起:“到床上玩玩具去吧。”
“哦,好。”
霍蕩寇乖乖地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將玩具人偶堆在自己周圍,扮演著國王統治者的角色。
秦思洋瞧了眼,才注意到屋子里有兩張床。
靠窗的那張霍蕩寇睡,邋里邋遢地不像樣子。
另一張整整齊齊,床上還疊著豆腐塊一般的被子,應當是楚霸星的臥鋪。
楚霸星將霍蕩寇扶上床,一臉晦氣地坐了回來,打開了對話屏蔽:“床單一天換三遍,他還是能弄得跟豬圈一樣,真是拿他沒辦法。”
秦思洋問道:“楚霸星,你現在還挺適應和霍團長相處?”
“適應不適應,有區別么?”
或許是聽出了楚霸星口中的怨氣,鄭牧邊安慰道:“霸星,聽說你主動攬下照顧霍蕩寇的事情,軍團之中不少人都認為你成長了。還有之前跟著霍副司令的第四、第五、第六序列師的士兵將官們,最近對楚司令的態度也有所緩和。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聽到鄭牧邊的話,楚霸星神色稍有緩和:“能夠幫上父親和鄭叔叔,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標。”
“你這話要是讓司令聽見,肯定會高興地合不攏嘴。”
鄭牧邊三言兩語安撫完楚霸星,目光再次落回秦思洋的身上。
“我之前得了重病,需要泰坦茅草治療的事情,小秦同學已經知道了。”
“嗯。”
鄭牧邊哈哈一笑:“如果沒有你提供的泰坦茅草內葉殘片,我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小秦同學,對我有救命之恩。今天來見小秦同學,也是要表達我的感謝之情。”
“鄭參謀長言重了,我不過是和楚司令談了一樁不太理想的交易。真正救你命的,是楚司令。”
鄭牧邊聽楚驍昂說過,當時以勢壓人,從秦思洋的手中強取豪奪了泰坦茅草內葉殘片,自然也明白秦思洋的怨氣所在。
“誒,話不能這么說。如果沒有小秦同學在安全區外英勇殺敵,得到這種珍稀材料,司令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總之,我必須要對小秦同學表示感謝,否則傳出去,我鄭牧邊還怎么做人!”
鄭牧邊話說得豪爽,但是秦思洋心里清楚,鄭牧邊被自己救了的事情,只是他們幾個人共享的秘密,絕對不會再流傳出去。
鄭牧邊微微一笑:“小秦同學,我今天可是帶著十足的誠意來見你的。你要不要猜猜,我的謝禮是什么?”
秦思洋不假思索:“應該是與序列團有關吧?”
“不錯!小秦同學的頭腦果然活泛,一語中的!那不妨繼續猜猜看,是序列團的什么方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