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換了一個新的世界,而且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家庭環境看著就不怎么好的樣子。不過水淼已經習慣了,貧窮如風,常伴吾身。
這次她是在被譽為“三秦鎖鑰,五路襟喉”的延州下的一個小縣城——富裕縣,是的,這個縣城的名字就是富裕縣,但是以經濟條件來說卻是實打實的貧困縣。
至于水淼她們所在的村更是直白——富貴村。2000年了,整個村就四十幾戶人,村里最值錢的是村長的黑白電視。
至于現在沿海地區流行的bb機、座機沒有見過,更不用說摩托車土豪至尊夏利桑塔納。
水淼家更是富貴村中的頂級“富貴人”,原先日子就艱難了,上頭兩位老人連接生病去世,留下來的就是五千塊的欠款,這在當時是一筆大款了,能直接拖垮一個家庭。
村里其他人外出打工回來都給家里造了磚窯,再不濟也是石窯,就他們還住在破敗的土窯。
家里父母想要出去打工都脫不開身,家里三個小孩沒人照看啊,水淼還好,已經十一歲了,但是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弟弟,也就五歲和兩歲。
因此現在水淼面臨著失學的命運,很有可能小學一讀完,就要留在家里照顧弟妹,再長大幾歲就跟著村里人一起去沿海地區進廠打工了。
是不是童工、九年義務教育……這些都是不會考慮的,哪怕縣里有貧困補貼,對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講都是杯水車薪。
水淼知曉這個家庭環境的時候也不得不感慨,很多時候人不是不想和命爭,只不過是命運啊太沉重,壓得個人根本翻不了身。
不過對于水淼來說,道路盡管曲折,但是她相信她的未來絕對是光明的,因此整個人也沒有太難過,只不過現在處在的環境和自己的年齡限制了自己的發揮。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水淼原本在收拾外面院子的唱了一兩句就不得不閉嘴了,這風夾雜著沙子,一開口就被灌了一嘴的沙子。
“呸呸!”水淼吐掉嘴巴中沙子,看了看遠處的天色,現在不是二十年后的延州,在這個時間段,除了天,只有一望無邊的黃土。
兩年前,也就是1998年的時候,中央號召退耕還林,這才開啟了長達二十年的“綠色革命”。
同樣,這也是給了附近本地人一個掙錢的途徑。水爸水媽忙完地里的活,都會和同村人一起去植樹掙個散錢。
現在春季本來就是沙塵暴頻發的季節,遮天蓋地,數日不止。而現在水淼的爸媽還在外面,水淼不由得有些擔憂。
但想想也不單單就他們兩個,同村七八個人也能相互照應,而且都是老江湖了,看天氣對他們來說是小菜一碟,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水淼仔細檢查了窗縫隙,她可不想躺著睡一晚,第二天發現一屋子的黃土。等到固定好所有的門窗,水淼才折回屋內,兩個小蘿卜頭正玩得起勁。
身上的衣服已經臟的不成樣了,兩個人的臉都黑乎乎的,鼻涕掛下來快到嘴邊了,立馬吸上去,或者就是用手背一抹,直接在臉頰邊留了印子。水淼真的見不得這個埋汰勁,拿起毛巾就要給他們兩個擦臉擦手:“你們兩個比二埋汰還要埋汰啊!”
兩個小孩還以為大姐是在跟他們鬧著玩的,還東躲西藏的,就是不乖乖配合,讓水淼花費了好大的力氣。
“老實點!”
最小的那個啥事都不懂,還是二妞懂事點,看大姐已經在發怒邊緣了,立馬乖乖坐好仰著頭。完事了還問水淼:“姐,媽呢?”
“在外面干活呢!”
“啥時候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