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逸在名單上找到了水淼的名字,看到名字的時候有一點觸動,但是終歸只是觸動,她在一旁抽出一張表格,對水淼說道,“之前開學的時候已經提交過申請表的,不過這是復審表,你看一下對一對重要信息,沒有什么問題的話簽字蓋章就算完成了。”
水淼接過表格,原本以為沒有什么事了,突然聽到何安逸問了一句:“你進孤兒院之前對自已父母有印象嗎?”問完就覺得自已這話太唐突了,向水淼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應該打探你隱私的……”
“沒事兒……我進福利院的時候也不小了,已經記事了,不過對爸爸媽媽沒有什么印象,從小跟著我奶奶拾荒的。”
水淼看著表格,狀若無意地說完,簽上自已的名字,交給何安逸,“何老師,沒什么問題的,我名字簽上了,這可以了嗎?”
“哦,可以了,沒事了,你去軍訓吧。”何安逸看著水淼出去了,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自已有點神經,什么都能聯想到。
不過說實話,她已經很久沒有回想起以前黑暗的日子了,最開始的時候還會睡不著覺,但是時間能夠治愈一切傷害,一年不行那就五年,十年,到現在她不說完全走出了這個陰影,但是至少不再是有點風吹草動就提心吊膽的了。
水淼已經坐上了電梯,看著自已的倒影,輕不可聞地呼出了一口氣,這是一個意外,但是知道她過得好也是好事。
不過生活不是小說,并不會三番幾次相遇,除了那天簽字的時候有了交集,后面等到水淼軍訓結束,開始正式上課了,也再也沒有和何安逸見過面。
要說上課前大家都有新鮮感,但是等到上課之后,曾經那些單純的想法蕩然無存了。
“我真傻,真的,當初為什么腦子抽了要選這個專業呢!”夏思晴把磚頭厚的書本往書桌上一扔,“砰”非常厚重的一聲,這要是背著這樣的書,遇上搶劫,都能當武器使用了。
“誰不是呢!”劉茜茜也是毫無坐相地癱坐在椅子上,任由書包放在了地上,“慘絕人寰啊,高中的時候,老師就說上大學就解放了,但是為什么,我們早上七點上課上一天,晚上居然還會有課啊!!!”
水淼也沒想到自已這幾個室友才上了一個星期的課就已經被摧殘成這個樣子了。“話說,等到解剖課的時候,你們怎么辦啊!”他們學校有點特立獨行的,像是解剖課,大一的時候就安排了,不過肯定不會讓學生親自上手解剖的,一步一步來,先認識人體開始,無論怎么樣,是真的跟尸體或者碎片打交道了。
“唉,說到這個我就不困了啊!!”魏楠楓原本趴在桌子上的頓時立直了腰,“我都把《識骨尋蹤》當下飯劇的,什么樣的尸體我沒見過,再是血肉模糊,我要是喊一聲退一步,我就不姓魏!”
當初的豪言猶如在耳,哪知道不過一個星期,晚自習由老師帶著學生去解剖室的時候,一個個都嚇的跟鵪鶉一樣,跟在水淼身后,恨不得掛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