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可能是刑滿釋放人員,不然一般人還真沒有這么細心。”水淼提了一句。不是在里面進修過的,就算有膽子,也做不到這樣面面俱到。
“這當時也有專家提出來了,不過你也知道,那個時候干這行的很難說各個身家清白,有符合這樣的人選,但是其他條件又合不上了。”
吳曉龍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一想起之前自已加班的時候欲生欲死的折磨,還是覺得頭癢,忍不住撓撓頭,說道。
“兇手異常狡猾。整個案子都快復盤地包漿了,但是哪怕二十年了,技術革新都幾輪了,仍然沒辦法從中提取到新的線索。也怪當時的條件有限,技術人員提取到的證物不多,也許當時有關鍵性的證據,只不過漏掉了,再加上邊上群眾在報警之后也進去過現場,甚至有膽大的還翻動了陳興飛的尸體,更加給我們的工作增加了難度。”
水淼翻看著一張張照片,有樓下陳興飛被殺的照片,一刀戳進了胸膛,下手快狠準,是右利手兇手。
而樓上正在睡覺的三人則是另一人解決的,左利手,都是蒙著被子戳殺的,每個人身中七八刀,看得出來相比于另一個兇手來說,無論是心理素質還是能力上都稍遜一籌。
“殺人殺得很干脆,就是謀財害命。陳興飛家中保險柜里的八十二萬再加上他老婆購買的兩千克黃金還有一些珠寶首飾都被洗劫一空。”吳曉龍說道,“別說二十年前了,就是現在八十幾萬再加四斤黃金,也有的是人鋌而走險了!”
吳曉龍看水淼看得入神,也不再多說什么,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良久,都快下班了,突然聽到對面響起了聲音:“我在想,這兩人到底誰是老大。”
“什么?”吳曉龍一時還沒轉過彎來,“你還在看這個滅口案嗎?這一天看下來了!”
“嗯,反正也沒事。”水淼回了一句,又將話題轉到了她之前說的事上:“一般多人犯罪,都是有主謀有幫兇,通常都是有一個拿主意的,很少會有說兩個人心有靈犀,突然間想著和對方一起干一票,還干得這么和諧的。”
要說這案子給水淼的違和感就是這兩個兇手太和諧了,一人在樓下解決男主人,一人在樓上解決其他人,互不干涉。特別是樓上還有一個裝有過百萬財物的一個保險柜,從當時的痕跡來看,保險柜是由左利手打開的,裝現金也是他,那么另一個兇手呢,就這樣看著嗎?
“碰上這樣的事,親兄弟都未必信得過,不打起來就不錯了,很有可能當場就分贓了,但是在這個案件中,雙方都給予了對方充分的信任。專家的痕檢報告也是確定了,上樓的就只有左利手一人。這應該是怎么樣的信任啊!”水淼感慨了一句,我怎么就這么不信呢!
“是啊,當時專案組也猜測要么是親兄弟或者姐弟這樣有著直屬血緣關系的,或者就是雌雄大盜……”吳曉龍攤攤手,“什么可能都猜測了,就是沒有后續了。”
“下班了下班了,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福爾摩斯,明天再查吧。”吳曉龍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消失在辦公室了。水淼剛剛捕捉到的一點頭緒被他這么一喊,頓時沒了。
水淼看了看桌面上的資料,看了一天了,這個時候也沒辦法集中精神了,只能關掉電腦,明天再說。
回到寢室的時候,正好聽到夏思晴和盧珊珊的交談聲,一看到水淼進來了,夏思晴立馬說了:“水淼,你省考考不考啊,公告出來了,剛好這次省廳要招法醫,本科及以上的,還不限性別,我看了下,有條件限制,要黨員,成績績點也高,不過這對你來說都不是問題,簡直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
水淼聽到后面都要笑出聲了,她余光都瞥到盧珊珊強顏歡笑,一臉不自在的樣子了,偏偏夏思晴這個沒眼色的還在說什么“你要考,準考中!”
“是嗎?我都沒注意省考這事!”這說的是實話,她這一天的注意力都在滅門案上,壓根不知道今天出公告了。
“你看看,趕緊看看,我鏈接發你了。我覺得這次機會難得,你說我們考研究生也是為了就業機會能更大一點,現在有這么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考上了,不是少受三年罪嗎!!哦,對了,盧珊珊,你也可以試試,積累積累經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