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是個超雄,但是不是一個智障。或者可以說,能夠想到將尸體借助天時地利扔垃圾車上的舉動就已經比那些想著自已千里拋尸的要聰明得多了。隨著情緒穩定下來,他也愿意坐下來好好聊聊了。
“人都是我殺的,分尸,拋尸也都是我,我媽就是一個膽小鬼,看到人在自已眼前冒血就傻了,根本幫不上什么忙。”陳聰淡然地說道,他等這一天也很久了。
聽到陳聰親口承認,在場的眾人都松了一口氣,這起案子應該不會有什么波折了。
“我其實殺了第一個人之后就想著活著也沒意思,被別人當神經病一樣看待,這樣的環境,時時刻刻讓我有殺人的沖動。但真的殺了人,就發現也就這么回事。我把人給剁了,裝蛇皮袋里,看著垃圾車進村了,就站在露臺扔下去。”
“你就不怕被發現嗎?”董博云問道,實在是這個操作太大膽了。
“我以前就朝著垃圾車扔過東西,他們太吵了。而且,我也無所謂他們發現不發現,發現了更好,把我們都抓了,我反正去哪里都無所謂。可惜啊。”
陳聰說著說著笑了出來,像是想起了那個畫面,舔了舔干澀的嘴皮子,抬頭看向董博云,一臉的挑釁:“居然沒有發現……”
陳聰說這話的情緒太外露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意思:你們這些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不過后來我就想著,沒發現也好的,那就玩吧,看看什么時候才能逮到我。走鋼絲一般,驚險有刺激,說實話,那兩三年我整個人情緒都好了很多。”
董博云心中是一片怒火,十幾條人命就是他想要玩一個游戲,看看現在的樣子,也絲毫沒有為自已的犯罪行為懺悔。
水淼看了看監控中審訊室里的陳聰,儼然是把這當成了他個人的訪談了,這樣的人她看一眼就知道了,說他反社會都是對他的一種褒獎了。
“不看了嗎?”周斌看著水淼轉身,連忙問道。他經手的謀殺案不少,但是這么喪心病狂的還真的不多,這回就打算好好觀察兇手,揣摩揣摩變態殺人狂的心態。
“不看了。我們的工作到這一步已經完成了。”水淼搖搖頭,她還是有點怕的,都說變態和變態之間有特殊的感應,她怕自已太投入了,內心的黑潮不斷洶涌,萬一沖破了理智那就不好了。畢竟她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之前的世界以暴制暴的時候,在警察眼里應該也是社會不穩定分子。
說是完成了任務,剩下的工作大部分都按照程序走下去就行了,而法醫在其中沒有多少工作量了,但是大家還是留了一個星期進行收尾,接著就是慶功宴。不管怎么說,案子成功破掉對于他們警察來說就是圓滿了,更何況還是這樣的大案子。
慶功宴也就是在縣局食堂搞了個自助餐模式,都是些家常菜,相對來說就是品種豐富了些。領導自有縣局領導在小包廂陪同,他們這些技術人員或者骨干就由董博云在外面大餐廳里招待了,水淼反而更自在些。
“水法醫,辛苦辛苦。”董博云端著一杯飲料走過來了,“下午還有工作,沒辦法喝酒,以茶代酒敬一杯,茶π也是茶啊!!”一改之前愁云慘淡的形象,整個人都肆意飛揚起來了。
“沒什么辛苦的,都是工作。”水淼端起自已的杯子,喝了一口。
“唉,話不是這么說,工作也是有好壞之分的。其他不說,就您這工作是吧,水平高低那是一目了然,體現在我們的工作上那就是事半功倍和事倍功半的效果。水法醫,您是這個!”說著,董博云還給水淼比了個大拇指。
當然這有一部分的心思是恭維水淼這個省廳的法醫,說幾句好話,留個面子情,說不得什么時候要勞煩到別人了呢。
當然更多的是董博云是真的稀罕水淼的技術,不僅各種高科技玩的溜溜的,更重要的是這種破案的思維和敏感度對于他們刑警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啊。
他也問過自家的快要退休的法醫,看下次招考能不能招到這樣水平的干將,得到的也只有老法醫一個“你在想屁吃”的眼神。
董博云自然知道水淼能力非同一般了,在公安部門,特別是刑偵這塊,技術為王還是非常有含金量的,你能破案你就牛!
所以別管水淼年輕,年輕才好啊,這說明潛力無限,董博云自然想趁現在和水淼有緊密的聯系,以后有疑難案子的時候也能多個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