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志培沒說話,他知道施杰的意思,這個女人不簡單。他蹲在工具盒旁,拿出證物袋,小心地將整個工具盒裝了進去。
其他勘察現場的警員也陸續將情況匯報過來,水淼的手機在沙發縫隙里找到了,只不過屏幕碎裂了。“摔得很徹底,sim卡槽都松了。看碎裂角度和位置,像是被人用力摜在地上或者砸在硬物上。”技術人員小心翼翼地取證。
而鴿子的手機也被找到了,完好無損,這讓蔣志培難得舒展了眉頭,他們能從這手機上挖出不少東西。
更讓蔣志培振奮的是,技術人員在極其隱蔽的暗格里發現了一個加密的u盤和一個記賬本。u盤需要密碼,而記賬本上記錄了大量代號和數字,疑似毒品交易流水和上下線信息。而其中,越往后翻,一個代號“水仙”的代號出現的越頻繁。
蔣志培看著記賬本,眉頭緊鎖:“水仙?水淼?是巧合嗎?”鴿子的反常信任、水淼恰好在抓捕前進入安全屋、以及這個神秘的“水仙”賬戶,都讓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一種可能:水淼可能并非單純的受害者,而是深度參與者,甚至是鴿子信任的搭檔或會計!這次沖突,也許是分贓不均或者內部傾軋?
救護車一路呼嘯抵達市中心醫院。水淼被直接推進搶救室。林川和李云峰一左一右守在手術室外,神情緊繃。這一等就是一晚上,兩個人都不敢合眼。突然的電話聲將兩人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震醒過來。
“蔣隊的電話。”林川立馬接了起來,并打開免提,“蔣隊!”
“人現在怎么樣?醫生怎么說?”蔣志培直接問道。
“人現在還在手術室,還在搶救,醫生之前檢查的情況是她的腦震蕩非常嚴重,顱骨骨裂,失血過多,多處軟組織挫傷……至于什么時候能醒,能不能醒,醒了之后會怎樣……都不好說。”林川說道。
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只聽得到雙方的呼吸聲,接著就是響起了蔣志培嚴肅的聲音,“川子,云峰,你們倆輪班,24小時寸步不離。除了醫生護士必要的檢查和治療,任何人——記住,是任何人,都不允許靠近病房。特別是她醒來后,第一時間通知我,并且在她開口說話前,確保沒有其他人跟她接觸。”
“是!”兩人齊聲應道。之前已經交代過了,但是這次蔣志培又鄭重其事地交代了一番,他們都明白,手術室里的那個女人非常重要了。
水淼只覺得自已好像是在魂游太空,剛剛是怎么回事?想了半天,才想到一點,自已好像被別人開瓢了,那現在呢?自已這是死了嗎?像這樣剛穿就死的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難道說石頭那邊的功德值全部被清零了嗎?他們又重新回到了一窮二白的地步了?
不過……石頭是誰?什么功德值?越是想越是想不起來,水淼覺得自已的腦袋不僅是物理上的開瓢,更是精神上的開瓢,那些記憶像是會流動的,不斷地從她的腦袋里流出去,她想要捂住,但是哪怕是這樣,龐大的記憶也分散成點點星光,透過指縫,不斷鉆出去,她根本無能為力。
水淼在icu昏迷了三天三夜。這期間,警方不僅嚴密看守,更對她進行了全面的背景調查。調查結果令人心驚:“鴿子”本名張強,是盤踞本市多年的一個主要分銷頭目之一,這段時間異動明顯是想著為“幻影”趟趟路子的。只不過剛冒頭就被警方注意到了,一路追蹤時機成熟了想著人贓并獲。可惜……
水淼的背景看似簡單,但深入調查發現,她三個月前“偶遇”鴿子的那家酒吧,正是張強交易“幻影”的地點之一。之前的監控已經查找不到了,但是就現在警方調查到的東西,水淼儼然已經成為了頭號嫌疑犯了。
案情會上煙霧繚繞,一眾警方都是愁眉不展,現在陷入了僵局,記賬本還沒有破譯,u盤更是設立了防火墻,密碼錯誤,里面的資料就會被銷毀,而唯一重要的人還在icu昏迷不醒,這怎么不讓在場的人煩躁。
而就在焦灼之際,蔣志培的電話響了,這鈴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他身上了。
“喂,蔣隊,水淼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