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水淼一塊接一塊,也不顧手指燙不燙,捏起就扔嘴里……火螂蟲個頭并不大,再加上外殼厚重,里面根本沒有多少肉,水淼三五下就把這肉給吃光了,仍然覺得不盡興,捧起被當做鍋的外殼,將里面的汁水也一并喝光了。
“怎么樣?”眾人見水淼全部吃完了還是好端端的,莫干作為代表小心翼翼地問道。
水淼愣在那里,也沒有回話,讓其他人心里七上八下的。“額~”水淼蓄力打了一個飽嗝,人總算是舒服了。這些年都是吃的營養劑,哪怕今天吃的肉不多,但是她的胃顯然撐著了。水淼也不顧形象,往后墻面一靠,雙手舒服地交叉在胸前,“沒什么事,終于感受到了吃飽的感覺了。”眾人看著水淼的確沒有什么事的樣子,頓時,看著那一堆火螂蟲的尸體就變得火熱了。
“我先來!”為了以防萬一,莫干讓其他人再等等,他第二個做試驗。水淼就在一邊指揮著,莫干雙手做慣了力氣活,對這樣的活就顯得有點笨手笨腳的,那個肉撕的也是大小不均,不過也顧不上這么多了,隨著火勢起來,殼上的肉由原先的嫩粉色變成乳白色,已經到了可以食用的時候了。
水淼再次聞到這香味,還是情不自禁地泛濫口水了,可是她現在實在是吃不下了,只能眼巴巴看著莫干用火螂蟲的外殼碎當勺子,舀起一塊肉塞進嘴里。
肉進嘴巴的瞬間,他也終于懂了水淼剛才為什么會流眼淚,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吃到過這樣的味道,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酸甜苦辣,但是,此時此刻,他突然間想到了一個“鮮”字,以前一直不知道這是一種什么味道,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莫干,說話啊,怎么樣?”看著莫干哭個不停,其他人也急了,難道說這就是這肉的毒會讓吃的人淚流不止嗎?
莫干再舀起一勺塞進嘴里,剛剛他根本沒有咀嚼就吞下去了,因為這么多年吃營養劑的習慣讓他已經忘記了咀嚼了,但是等到第二口的時候,身體的本能戰勝了慣性,他輕輕地一咬,仿佛害怕破壞了嘴里的肉,這是非常新奇的體驗,他已經半輩子過去了,第一次發揮了牙齒的功能。
如果一般的肉類,那是咬不動的,但是火螂蟲的肉在自已毒液的反映下,變得非常地嫩,像是蟹肉,輕輕一咬,肌肉組織就分散了,汁水在壓力下爆出,霸道地充滿莫干的整個嘴巴,這一下也讓他整個人睜大眼睛,嘴巴也不敢動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再咀嚼了一次,就這一口,吃了一分多鐘,看得邊上的人急的恨不得自已也上手了。
“我先吃完,看看有沒有事!!”說完,莫干直接端起“鍋”,湊到自已嘴巴邊上,將里面的肉拼命往里塞,到最后,整個“鍋”內部都被他舔的干干凈凈,直到吃完了,也學著水淼的樣子打了一個飽嗝,也往邊上一靠,渾然超脫物外。
這下其他人哪里還忍得住,一個個都跑向那一堆火螂蟲,原先棄之如履的東西現在在他們眼里就是珍寶了。
香味彌漫了整個底艙,七八個人都齊刷刷得靠著內壁,回味著剛剛的味道。一時間都沒有聲音,不知道是誰突然啜泣了一聲,幾個人也跟著流下了眼淚,也許就在這一刻,他們感覺到了自已身為人活著的快樂了。
“現在就是讓我死了,我也沒有遺憾了。”莫干發自肺腑地說了這么一句話。
“說什么呢?就吃這么一次就滿足了,看看這些,有的我們吃了,吃到你們吃膩了為止,再說世上好吃的多的是,我要是不吃過癮那才死不瞑目!”水淼說道,身為一個華國人,其他什么事情不敢說第一,但是在吃方面,她就沒有怕過誰!
又是一陣警報聲,這是在提醒他們又有新的一批火螂蟲被捕進來了,讓他們做好宰殺的準備。要是以往,一個個只會是麻木不堪地當一個無情的殺蟲機器,但是現在,火螂蟲是什么,那就是他們的美食,再也沒有比現在更有動力的了!!
七八個人發揮了十七八個人的效率!水淼反倒是從這個崗位上解放出來了,莫干讓她專門將反應好的火螂蟲的肉剃下來,收集起來,到時候帶回他們的休息艙,當儲備糧。
一派繁忙的景象,像是準備過冬糧食的松鼠,哪怕累,甚至還有危險,但是大家臉上都是帶著笑容的。
又是間歇期,幾個人已經熟門熟路地烤起了肉,又是飽餐一頓,一如既往躺著,水淼這時候就在想要是有太陽曬著那就真的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