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獐子賣了一兩白銀,外加五十枚銅錢,放在現代那就是賣了1250塊。
羅小黑一家三口都很高興。
何翠花開口說道:“爹,我帶小黑去布店扯幾尺布,全家每個人都做套新衣服!”
“給孩子們做衣服吧,我跟老婆子還有衣衫穿不用浪費,”羅老漢瞅了瞅滿是補丁的衣服,覺得還能繼續穿。
這年頭買布做衣服,絕對是大消費,即便是最便宜的麻布做成衣服,成本也得三四十文。
羅家五個孩子,四個大人,即便最便宜的麻布衣講價三十多文一套,那也得近三百文。
何翠花點頭應好,但心里打定主意,家里每個人做套衣服,已經好多年沒有去布店扯過布了。
羅老漢對這個勤儉持家的兒媳很放心,揮手道:“你帶小黑去吧,順便去看看大金,我在這里繼續蹲著,看能不能多賣幾只兔子。”
城內軍卒駐守在北城郡衙附近,那里有營房,原來是八百府兵的駐守營房。
要想見到當值的羅大金,就得從南城趕往北城。
羅小黑隨著母親何翠花,來到北城后,拉住路邊一位行人問路,“這位大哥,請問郡衙怎么走啊?”
行色匆匆的路人,打量了兩眼羅小黑兩母子,笑著問道:“兩位是從城外來的吧,不知是去郡衙看山匪砍頭,還是去參加王府的做工招募會?”
“山匪砍頭?”
這種血淋淋的事情,此人居然笑嘻嘻的說,著實把羅小黑兩母子給嚇了一大跳。
“大哥誤會了,我們是去郡衙那邊找人的,孩子他爸參加了王府親衛軍,如今駐守在城內,負責巡邏。”
“今天我家響應齊王殿下的號召,將山上狩獵到的獵物運到南城市場售賣,順便來見見孩子他爸。”
何翠花是個普通農婦,說的這番話看似實誠,但卻透著內心的小驕傲。
果然中年男子路人,聞言面色滿是羨慕,“你丈夫參加了齊王府的親衛軍,那你家原來是方山縣的,如今在南城郊外分到耕田了吧?”
何翠花點頭應是。
中年男子路人,連連感概,“你家真是好運氣,現在買得起糧食,不用餓肚子了,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們。”
“如今不知道多少青壯想要加入齊王府的親衛軍,可惜參軍資格很苛刻,只招募家里為王府耕種田地的青壯。”
收獲了路人一番羨慕后,何翠花帶著兒子羅小黑繼續上路,至于郡衙的位置自然是打聽清楚了。
隨著越接近郡衙,圍聚而來的百姓越多。
郡衙門口的廣場上,更是人山人海,似乎在監斬山匪,羅小黑從未見過這樣的大場面,想要去瞧瞧,被母親何翠花一把拽住。
“砍頭有什么好看的,看了會做噩夢,趕緊隨俺去找你爹,”何翠花拽著兒子,打算快速橫穿廣場,朝另外一邊的軍營駐地趕去。
“娘,俺看到爹了!”
羅小黑眼尖,踮著腳尖,伸手指著廣場上監斬臺周圍負責維護秩序的軍卒之一,興奮的大聲喊叫起來。
何翠花看了幾眼,似乎還真有點像,那就遂了兒子的意愿,兩人往擁擠的人群中擠過去。
只見斷頭臺上,十幾名肌肉精壯,面相兇悍的山匪雙手綁縛跪在地上,每個人腦后插著一根寫著名字的竹片。
監斬臺上,長史方大同負責今日監斬,郡守孫滿坐在旁邊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