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徐媽媽站在門外,看著朱子安帶著兩個年輕家丁,邁著狂拽的步伐走了進去,搖了搖頭嘆道:“朱家這是攀附上齊王府,狂的沒邊了。可惜一個小小朱家如此猖狂,拎不清自己的份量,必遭大禍臨頭。”
“不過……齊王從天香園樓上摔一跤,臥病在床三個月,病愈后過門而不入也就算了,這干下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著實讓人匪夷所思,完全看不懂了。”
……
天香園內。
一樓大廳最寬敞,最熱鬧。
大廳當中是一座數尺高的圓形高臺,一名身穿青色襖裙的妙齡女子,面遮白紗,正盤腿坐在臺面上素手彈琵琶,合著琵琶聲輕展歌喉清唱。
清脆的歌聲,猶如黃鸝鳴翠柳,合著綿綿不絕的琵琶聲,猶如靡靡之音中混入了清脆的東西,有種別樣的意味。
這是天香園排名前三的歌姬,青娥正在演繹琵琶獨奏清唱。
圓形舞臺四周,一排排案幾前跪坐著眾多豪族子弟,一邊由著年輕侍女喂著瓜果酒水,一邊鼓掌大聲叫好。
“好,唱的好聽!”
朱子安長身而起,伸手指著圓形舞臺上抱著琵琶的歌姬,大聲喊道:“青娥唱一首十八摸來聽聽,本公子有重賞,賞三百兩白銀!”
點一首歌就賞三百兩白銀,折算現代的購買力,已經是三十六萬了,說是豪擲千金也不為過了。
然而這話聽在圓形舞臺東面第一張案幾的孫輝耳中,猶如一巴掌狠狠的搧在他臉上,霍然轉頭怒瞪著朱子安。
孫輝是孫家二爺孫滿,也就是孫郡守的大兒子,以前幫襯他父親掌控八百府兵,威風赫赫,絕對是齊郡最頂級的紈绔。
如今府兵沒了,孫郡守都被架空名存實亡了,孫輝也失意在家,最近天天泡在天香園玩樂散心。
而這天香園排名前三的青娥是他相好,一直被孫輝視若禁臠,現在被朱子安當眾調戲,頓時怒火升騰起來。
“放你娘的狗屁!”
孫輝大步沖了過去,伸手點指著朱子安的鼻子怒斥道:“朱子安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跟小爺爭女人,信不信我孫家滅了你朱家?”
一向謙遜的朱子安嗤笑道:“青娥竟然身在天香園,那就是表子,老子出錢點首歌怎么了,老子還要出錢,做她今晚的入幕之賓,你能奈我何?”
“不服氣,那你把她娶回家去啊!”
孫輝被這話氣得暴跳如雷,氣呼呼拎起案幾上一個碟盤往朱子安頭上砸去。
“狗一般的東西,就憑你小小朱家也敢在小爺面前猖狂,別以為攀上齊王府的大腿就能上天了。”
“今天不妨告訴你,齊王府蹦跶不了多久了,這齊郡遲早還是我孫家說了算!”
朱子安躲閃不及,腦袋被碟盤當場砸出血來了,隨即雙目赤紅撲上去跟孫輝扭打在一起。
“殺人了!”
“孫家二少爺殺人了!”
朱家兩名家丁,一人加入戰團護住少爺,一人大聲嚎叫著沖出天香園,朝著街道上大聲嚎叫。
縣尉張大牛,早就帶著一隊軍卒在天香園附近巡邏,聞聽叫喊聲,當即如狼似虎般沖入天香園。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