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摁緊了,千萬不能讓他動彈。”
看著安石斗無聲的凄厲慘嚎,幫忙摁著手腳身軀的軍卒們,各個都嚇出了一身白毛汗。
劉長富知道安石斗此刻所承受的痛楚,于是深吸一口氣,切菜一般快速下刀幫其剔除壞死的腐肉。
待傷口清創干凈后,劉長富又拿出縫衣針,穿上白桑樹皮的線,像縫皮革一樣快速縫合起來。
安石斗疼得昏厥過去,然后又被疼醒,繼續疼昏厥,如此周而復始,也不知經歷了多少次。
到了此時,軍醫劉長富心里已經波瀾不驚,然而周圍幫忙的軍卒以及那群老乞丐,早就看得瑟瑟發抖,兩股打顫了,身上的白毛汗出了一層又一層。
期間安石斗有些傷口太大,難以縫合的,劉長富直接將匕首燒紅了,烙在上面。
凄厲低沉的凄厲慘嚎,燒紅的匕首烙在皮肉上,嗞嗞作響的煙霧升騰而起……
足足忙活了好一會兒,劉長富終于把安石斗所有傷口處理完畢,再用酒精消毒后,隨即涂抹上灰色的金瘡藥,用紗布包扎好。
呼!
劉長富累的直接癱軟在稻草上,長嘆道:“好了,安石斗的手術結束了,我已經給他用了最好的藥,希望他能挺過來。”
“辛苦了!”方大同給劉長富行禮,表示感謝。
在場眾人看向面相和善的劉長富,一個個眼神中那是敬畏交加。
口直心快的張豹,心有余悸的說道:“方長史,如果我張豹在戰斗中受重傷了,你還是將我一刀解脫了吧。”
“若是讓長富這小子救治,猶如宰雞宰鴨一般,又是刀割肉,又是拿針線縫補,沒死在敵人手中,恐怕也得活活痛死。”
張豹率先開口了,在場的幾名軍卒也心有余悸的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方大同沒好氣的斥道:“一個個說什么混話呢,劉長富這是開刀做手術,怎么就跟宰雞宰鴨聯系到一起了。”
劉長富頭一次獨立完成了手術,信心大增,笑瞇瞇的說道:“我這只是進行最簡單的外傷縫合而已,上次在醫學堂,殿下跟章太醫聯手做的剖腹產手術,那才叫大手術。”
“他們將王烈百戶的老婆‘開膛破肚’,將胎兒抱出來,然后再將肚皮縫合起來,而且手術大獲成功,母子平安,那才是神乎其技啊!”
劉長富心生向往。
在場眾人卻聽的越發害怕了。
其中一名軍卒硬著頭皮說道:“劉軍醫你別對著我咪咪笑,我感覺有殺氣,很嚇人。”
眾人正在互相打趣,外面卻突然傳來推搡打斗以及暴喝聲。
一名軍卒快步奔進來,稟告:“方長史,張隊正,外面來了捕快衙役,以及很多王家的人,說是王家遭竊,要進來搜捕。”
張豹起身就要往外面闖,被方大同拉住了,“張豹,你不要沖動,切記咱們如今的任務是離開青川縣返回齊州城,向殿下匯報東烏山同時具有煤礦、鐵礦的秘密!”
“這個秘密,對咱們齊王府來說,至關重要,比咱們這些人所有的命加在一起還重要,你明白了嗎?”
怒火沖頂的張豹聞言,不由的頭皮發麻,直愣愣的盯著方大同,緩緩回道:“我記住了!”
隨即,便抽出腰間的雁翎刀,沖出了外面。
不一會兒,張豹的副官,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帶著幾個人沖進來說道:“方長史,敵人來勢洶洶,且人數眾多,張隊正讓咱們準備撤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