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軍卒,絕大部分都是第一次上戰場,即便有幾個有幸參與了,埋伏在王府與青蒙山匪一戰的,那也是極少的。
就像弓弦的道理,只有張弓搭箭的時候,弓弦才是緊繃的,平時你得讓它松弛下來,否則軍卒們很容易緊張過度,導致關鍵時刻忘記聽指揮。
“張將軍,你讓人清點一下,昨晚參加夜行軍還沒有歸隊的有哪些,隊員走散的又有哪些?”
面對齊王的問詢,張耀宗面色尷尬道:“回稟殿下,隊員有走散情況的百人隊,有三十隊。”
“另外有三支百人隊,至今沒有一人抵達目的地。”
張耀宗氣呼呼的罵咧道:“那三個瓜皮肯定是方向搞錯,把隊伍不知帶往哪里去了?”
啥?
還有三名百戶軍官方向不分,把老子的三百名軍卒帶往麥田了?
楚天麒深吸好大一口氣,方才強忍著沒有當場爆粗口。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轉頭朝旁邊的飛燕說道:“飛燕,本王為何不讓你從忠武堂畢業。現在看到了吧,這就是左右不分,方向不明,還帶兵打仗的可怕后果!”
李飛燕從膛目結舌中回過神來,感覺被深深的冒犯了,被拿來擋槍了,還被深深的內涵了一把。
天可憐見,她即便從忠武堂畢業了,最多充其量當個十人小隊的隊正,可干不出把一支百人隊帶到不見了的本事。
齊王視察結束,被一眾百戶軍官簇擁著前往中軍大帳商討攻打計劃。
齊王與親衛軍中高級軍官商討作戰計劃,飛燕這個侍女跟在旁邊伺候,自然是不合適的,于是她獲得了短暫的自由活動時間。
飛燕快步追向意欲大步離開此地的郭羿,一開口就是熟悉的叫罵。
“喂,黑皮猴子,你現在越來越威風了,見面了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不看僧面看佛面,這飛燕畢竟是齊王的貼身近侍,而且個人武力爆表。
郭羿無奈,只能轉身,雙手抱拳畢恭畢敬的行禮問好:“郭羿見過飛燕姑娘,只是我還有事需要離開。”
“有事也等等,咱們先切磋一下軍體拳如何,我是大師姐,有義務教導你們好好習練軍體拳。”
飛燕一本正經的說道:“雷副教官說過,畢業了不代表就是離開,大家永遠是忠武堂的學員,所以我李飛燕永遠是你們的大師姐。”
郭羿看著已經開始摩拳擦掌的李飛燕,臉色都變了,已經想象的到自己即將鼻青臉腫的凄慘形象。
雖然當初在忠武堂可以不在乎形象,但現在這是大軍當面,這要是丟臉丟大發了,今后自己還如何掌軍,如何在麾下軍卒面前立威立信?
恰好此時,一名金吾衛成員小跑而來,大聲喝道:“齊王口諭,特許青年營代統領,隊正郭羿出席中軍大帳的戰機討論大會。”
郭羿黑紅的臉色,頓時喜出望外,“多謝齊王恩典,卑職即刻便去報道。”
看著郭羿隨意的拱了拱手,便轉身逃也似的離去,飛燕氣得牙癢癢。
不過是走了一個郭羿,不打緊,旁邊還有好幾個探長脖子看熱鬧的,飛燕轉身朝王大寶、曹老三、李慶等人笑吟吟的走去。
“大師姐好!”
“大師姐!”
“大師姐!”
……
王大寶,曹老三、李慶等人又是主動打招呼問好,又是點頭哈腰的,一個個臉色熱情的很。
飛燕終于回復了幾分在忠武堂當大姐頭的氣概,當即出聲問道:“你們有誰要我指點他軍體拳的,可主動站出來。”
“哈哈哈,大師姐說笑了,我昨天夜行軍,為了不讓隊友掉隊,硬是背著他走了半宿山路,現在還腰酸背痛。”
“哈哈,真是太不湊巧了,我昨夜急行軍走的太急,崴腳了,如今練不了軍體拳。”
“謝謝大師姐,這次大戰在即,下次,下次見面肯定要好好請大師姐指點一番!”
如此場面,把不明真相的眾軍卒驚得下巴都掉了一地。
要知道自從忠武堂回來后,王大寶,曹老三,李慶各個實力突飛猛進,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現在卻如此畏懼一個嬌滴滴明艷漂亮的小姑娘,簡直離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