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東城區,齊王府美食酒樓。
今天又是茍舉人宴請的日子,宴請的賓客是豪族錢家的錢四海錢公子,順帶還邀請了城里一眾有頭有臉的文人士子作陪。
這要是以前,茍高忠作為高高在上的舉人,和從事商賈,鉆到錢眼里,滿身銅臭味的錢四海根本尿不到一個壺里。
但今天,從京都賣酒回來的錢四海,成了茍舉人的座上賓。
“錢公子來了,快快上座!”
茍高忠領著一群文人士子,滿臉堆笑的迎了出來,這些人全是平日互相捧臭腳的讀書人。
錢四海著實有些受寵若驚,平日這些眼睛長在頭頂的讀書人,看不起商賈,然而今天熱情的有些嚇人哈!
一個個滿臉堆笑,還雙手抱拳作揖,主動攀談。
由于今天赴的是茍舉人的酒宴,錢四海圓滾滾的身材套著一件寬大的直裰,圓圓的大腦袋戴著一頂大號四方平定巾,還故作風雅的拿著一柄紙折扇。
這身打扮,也算是投其所好,畢竟這是文人士子常見的儒衫。
可惜文人士子穿著風度翩翩的直裰,被錢四海穿成了緊繃的圓桶形,像是穿了件超大號的圍裙,走路的時候連腳面都看不到了。
直裰穿成這樣,真的是慘不忍睹,在場的文人士子皆腹誹不已,感覺辣眼睛。
茍舉人強忍著嘴角的抽搐,滿臉熱情的將錢四海安置在座位上坐下。
“小二,將本舉人存放在你們酒樓的齊王府仙釀取出來,給錢公子滿上。”
茍高忠大手一揮,豪爽大方的說道。
錢四海掃了一眼滿桌面豐盛美味的菜肴,趕緊說道:“讓茍舉人破費了,如此盛情,錢某實在是受之有愧啊。”
錢四海非常清楚,齊王府的白酒經過自家父子在京城的一番商業運作,早已溢價很多,一瓶兩斤裝的白酒售價超過八千兩的天價。
茍舉人這次宴請自己,居然連天價的齊王府仙釀都準備了,當真是誠意滿滿,大破費啊。
竟然如此,那就原諒他以前目高于頂,用鼻孔同自己打招呼的過往,今后大家好好相處,和氣生財。
錢四海極善于社交,一圈酒喝下來,誰都沒有冷落,同各個都有說有笑。
大家都很欣賞他的豪爽性格,好幾個士子,甚至同他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場面越發熱鬧。
“錢公子,你們父子此番在京都賣酒,可謂大展神通啊!”
“聽說你們錢家在京都賣酒,一夜賺了百萬兩白銀,如此財富奇跡可是真的?”
面對眾人的好奇,錢四海笑道:“各位消息真靈通,此事當然是真的,不過賺取百萬兩太夸張了,是全場拍賣額過百萬兩。”
“我錢家商隊將齊王府美酒運往京都,同京都的天香園談妥合作,舉辦了一場盛大的酒水拍賣會。當晚京都的文人士子,名妓花魁,富商名媛,王公權貴匯聚一堂,當真是嗨翻天,熱鬧的很啊!”
在場眾人聞聽此言,一個個莫不神思向往,遺憾未能親臨現場,一睹盛況。
錢四海相當低調的說道:“當晚酒水拍賣額是超過了百萬兩,但天香園需要抽成,我錢家船隊一路護送的昂貴運輸成本,外加支付齊王府的酒水成本。”
“其實這一趟跑商下來,也就名聲大空吆喝,賺了點辛苦費而已。”
雖然錢四海大吐苦水,相當的低調,但在場的聰明人是不相信的。
一夜拍賣酒水超過百萬兩,轟傳天下的財富奇跡,怎么可能只賺取了一點點辛苦費,這不是瞎扯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