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區,孫家大宅。
白發蒼蒼的老管家邁著急匆匆的步伐,進入主廳后揮手喝退左右伺候的家奴婢女。
“大爺,咱們暗中推動的事情有結果了。”
老管家主動給家主孫豐添了一杯茶水,后者擺手讓老管家一同坐下來。
“昨夜,金龍幫夜襲漕幫,縱火殺了一批囤壓在碼頭的貨物,還闖入漕幫大院殺了一批人。”
“漕幫從金龍幫手里救下來的那幾個賤漁民,全死了,各個身首異處……此事引發漕幫上下極大憤概。”
孫豐嘿嘿冷笑,“這不就是趴在腦門上拉屎竄稀嘛,這要都能忍,那余浪也是個沒卵子的廢物,別想在江湖上有什么好名聲了。”
“另外,手腳弄干凈沒有,可別事后被人追查到咱們頭上。”
白發蒼蒼的老管家拱手回道:“家主放心,老奴辦事一向干脆利落,不留一絲痕跡。”
此事乃是孫家在暗中推波助瀾,那天清晨,金龍幫巡邏船碰巧遇到王小秋等人漁船,又碰巧遇上漕幫的巡查船。
以及昨天晚上,金龍幫夜襲漕幫如此順利,能快速找到藏于漕幫大院內休養的王小秋等受傷漁民。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有孫家暗諜提供消息,推波助瀾的功勞。
孫家早就在金龍幫安插了暗諜,而剛成立的漕幫更是被滲透成了篩子,各方勢力都能輕松安排暗線潛伏進去。
“家主,金龍幫夜襲漕幫,殺人放火這件事鬧得很大,連齊王小兒都驚動了。”
老管家搖頭嘆息,很是費解:“只是事情的后續發展,老奴有些看不懂?”
孫豐端起茶杯,慢慢細品,揮手示意老管家繼續說。
“漕幫遭到金龍幫偷襲,人員、財貨皆損失慘重,還有江湖聲譽更是急轉直下。”
“然而今天,齊王小兒前往漕幫憑吊,除了給那幾個賤漁民祭酒送行,撥款委托漕幫代為厚葬之外,再無任何表態。”
“既沒有追捕兇手,向金龍幫索要被帶走的首級,也沒有向金龍幫宣戰,甚至連當眾譴責都沒有?”
眼神陰鶩的老管家,費解的搖了搖滿頭銀發的頭顱。
“此事太過反常,要知道齊王小兒睚眥必報,陰狠歹毒,他不是一個能吞咽下悶虧的人。”
聽了老管家的一番困惑,孫豐哈哈大笑,滿臉譏諷道:“這不是反常,也不是齊王小兒突然能隱忍,而是齊王府拿金龍幫毫無辦法,拿劉家無可奈何。”
“只能唾面自干,低調處理此事,甚至不得不打碎了牙合著血吞咽下去。”
老管家靜靜聆聽,他知道自己雖然精于算計,但大局觀上根本不能與家主相提并論。
孫豐繼續說道:“要打水戰,首要便是戰船,其次擁有足夠多精通水性的軍卒,然而這兩方面,齊王府都毫無基礎。”
“就憑漕幫那幾條破船,招攬一群江湖武夫組成的烏合之眾,連給金龍幫塞牙縫的資格都不夠,拿什么去跟金龍幫水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