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是王府的貴賓,錢公子更是殿下的好友,你們太沒眼力勁了,為何不放行,反而阻攔在這大門口?”
正忙的焦頭爛腦的方大同,接到消息后,急匆匆的出來接被阻攔在大門口的錢四海。
“方長史,不關這幾位兄弟的事,我求見殿下,只是恰逢殿下不在王府。”
錢四海連連擺手,讓方大同不要怪罪幾位守門崗的王府侍衛,“他們讓我改個時間再來登門,只是我有要緊的事情需要求見殿下。”
方大同轉頭詢問門崗,“殿下不在中殿嗎?”
“已經通稟過了,秋月姑娘說殿下不在王府。”
方大同皺著眉頭,繼續問道:“既然殿下離開王府了,可有言明幾時回來?”
守門崗的王府侍衛面面相覷,尷尬道:“俺們守了一上午了,并沒見到殿下走出王府。”
簡直胡鬧,方大同有幾分慍怒,然而對上錢四海那滿是詫異的神色,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殿下這段時間熱衷于微服私訪,體察民情,的確有好幾天沒有處理公務了。”
方大同自然不能透露,齊王這段時間時常易容喬裝,帶著李家兄妹從側門后門偷偷溜走,去外面玩兒了。
堂堂齊王殿下,放著大門不走,反而偷偷走后門側門,這傳揚出去叫什么事兒?
“方長史,既然殿下不在王府,那這件要緊事便向你匯報,也是一樣的。”
看錢四海滿臉急切的模樣,方大同不敢耽擱,當即帶頭在前面領路,兩人來到了前殿。
如今前殿以及附屬的西廂房,都是用來給吏員們辦公休憩所用,而東廂房是王府膳房范圍。
大殿內,一群士子嫌棄直裰行走礙事,都將前后擺撩起來綁在腰間,硬是將直裰穿成了短打。
噼里啪啦算珠碰撞的響聲,絡繹不絕。
一個個吏員疾走傳遞文書的腳步聲、催促聲,此起彼伏。
而在殿門外,更有排成長隊等候的金吾衛軍卒,這些是傳令兵,接過一份份文書、印信,隨即小跑離開王府,前往城內各部門傳達新的政令。
錢四海看著眼前熱鬧忙碌的場景,詫異道:“方長史,在王府辦公怎么會如此忙碌?”
“我以前去過幾次郡衙,我看他們就很清閑,聚在一起喝酒劃拳,甚至還將清倌人帶去郡衙唱曲兒。”
在郡衙重地,喝酒劃拳,聚眾欣賞清倌人的戲曲表演,這種事情簡直駭人聽聞!
方大同平靜說道:“自從殿下大病痊愈之后,齊王府一掃積弊,我們工作便一直如此,每天都要熬夜工作。”
“錢公子你對郡衙不作為的印象,應該是以前被孫家把持時期所看到的。正因為以前的郡衙、縣衙瀆職不作為,這才導致整個齊郡民生艱難,百姓民不聊生。”
錢四海對此很是贊同,這兩三個月來,齊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些夜以繼日、舍身忘己忙碌的吏員功不可沒。
兩人邊走邊談,方大同將錢四海引到大殿旁側的一間靜室。
兩人落座后,方大同擺手示意道:“由于公務繁忙,時間緊迫,錢公子今天前來有何事,還請直說。”
錢四海點頭,當即說道:“最近漕幫準備攻打金龍幫,齊王府出一半的錢糧,甚至還幫其征召各家商船一事,我錢家也知曉了。”
方大同義憤填膺的斥道:“金龍幫干下屠村滅寨的事情,連八十老嫗,襁褓中的嬰兒也沒有放過,實在是人性泯滅,人神共憤,合該被討伐。”
錢四海嘆道:“金龍幫確實可惡,但在齊郡水域,金龍幫的實力無可匹敵。最近漕幫看上去聲勢浩大,但要想挑戰金龍幫,依然相差甚遠,甚至毫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