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奉天家之命,秘密來到齊州城,便是要暗中好好考察一番齊州城的現狀,以及齊王殿下的變化。”
王沐恩王公公朝李春娘吩咐道:“你找幾個畫師,好好畫畫齊州城前后的對比,對了,特別是東城郊外那個巨大的貨運碼頭,一定給咱家畫清楚畫仔細了。”
“另外,這半年來,齊王所干下的大事件,以及齊王府施行的各項政令都務必要羅列清楚,整理成冊。”
“咱家回返京都時,這些都要攜帶回去給天家過目的。”
李春娘很是費解,疑惑問道:“圣上不是厭惡齊王殿下,不喜歡這位九皇子嗎?為何此番,又派遣公公前來打探齊王殿下的詳細情況?”
王公公厲聲呵斥,“大膽,天家行事,豈是你能揣度的?”
“不敢,奴家冒犯,還請公公恕罪,”李春娘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王公公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一口,端了一會兒架子,方才擺手讓李春娘起身。
“天家不是厭惡齊王殿下,天家是喜歡出色的皇兒,任何一個展現出色才能的皇子殿下,都能得到天家的格外恩寵,更多的天目關注。”
“自從看了你這里呈送的密報之后,天家對大病痊愈后的齊王殿下,頗感興趣,于是命令咱家前來齊州城,詳細打探一番。”
李春娘沒來由的心里生出一陣反感,感覺這皇帝極度偏心,對自己的兒子也另眼相待。
資質平庸的皇子,就冷落無視,甚至發配到齊州城此等戰亂破敗之地,而才能出眾,母族勢力龐大的皇子,就留在京都,留在身邊,各種恩寵賞賜。
厚此薄彼,另眼相待,這楚皇偏心的程度,實在離譜。
“唉!”王公公嘆了口氣,起身背負著雙手,在屋內踱步,“如今朝局日益艱難,天家肩負天下,壓力與日倍增,雖然天家依然春秋鼎盛,卻華發早生。”
“平日批閱奏折之余,天家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查閱有關幾位皇子殿下的密報,看看他們又長了何能耐,接人待物可有長進?”
“天家對寄予厚望的幾位皇子,非常重視!”
李春娘暗暗尋思,王公公這話何意,莫非圣上看到大病痊愈后的齊王殿下縱橫捭闔,一舉收服齊郡大小豪族,于是另眼相待,對齊王殿下多了幾分期待?
要知道,雖然本朝早已立下太子,但不知楚皇做何打算,除了幾個資質平庸的皇子早早被趕去封地就藩。
其他才能出眾,母族勢力龐大的皇子,全都留在身邊,例如三皇子,五皇子等人,早已年滿十六,過了就藩的年紀,卻依然留在京都。
這讓太子始終沒有安全感,而其余幾位皇子更是野心勃勃,明里暗里掀起了奪嫡之戰。
朝堂大臣紛紛暗中站隊,各方世家勢力輪流登場,每天的朝議明爭暗斗,唇槍舌劍,互相傾軋。
如此爭斗已經延續很多年,整個京都的百姓都知曉,每次朝議后便會議論,又有哪個高高在上的達官權貴要倒霉,流放被貶,還是下天牢砍頭。
王公公看到李春娘秀眉微蹙,一副沉思的模樣,當即開口喝問道:“咱家讓你拿出真本事來試探齊王殿下的想法,你方才那番話,可是看好齊王殿下,已經選擇站隊了?”
李春娘冷聲哼道:“奴家身受極刑,是拜誰所賜,公公一清二楚。奴家除了選擇齊王殿下,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王公公微嘆道:“咱們都是苦命人,你的苦楚咱家又怎么會不懂?”
“不過你要記住,咱們首先是為天家效命的人,這是咱們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存在的意義。”
李春娘跪地磕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