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才明白。
“遵命!
竟是沒有一人提出異議”
所有人陸續散去。
“師弟……”
孫璃看著他,問道:“伱不去跟蘭姐姐說話嗎,她在前面的馬車里。”
“不去。”
陳三石取來老書生隨身攜帶的筆墨,草草寫了幾個字,封好后遞過去:“孫師姐,煩請你幫我把東西給蘭姐兒,然后務必親自把她安置好。”
“你真不去?”孫璃加重語氣。
陳三石還是搖頭。
他沒有告訴孫璃,自己是害怕。
怕見到在此世唯一的親人后,不敢再去阻攔敵軍。
說起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走到這一步。
或許,是因為前方是自己的家眷。
或許,是因為手下弟兄愿意為他去送死,出于責任心還是其它,實在是做不到棄之不顧。
也或許……
因為他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這話聽起來很矯情,非常矯情,但事實如此。
如果非要什么動機邏輯的話,那就是這個。
在陳三石的眼里看來,沒有上等人和下等人,只有該死的人和不該死的人。
該死的人,就殺。
不該死的人,就盡力去幫。
他也知道,這一戰如果傳出去,必定會有人說他偽善、假仁假義。
但陳三石不在乎。
大不了,他就“裝”上一輩子。
“你們……”
陳三石看向汪直留下來的子侄,加上他們的手下,也有兩百號人:“你們也要留下來嗎,前面可沒有你們的家眷。”
“我們不給湯將軍丟人!”
眾人異口同聲。“好!”
陳三石點頭。
最后,就是孫不器,絲毫沒有走的意思。
這種情況下轟他走,反而是種侮辱。
至于許文才早無親無故,趴在地上研究輿圖。
……
半日后。
黃土嶺。
“加快速度!”
“務必在盛人渡河之前攔住他們!”
幾名巫神教徒混雜在軍伍中,他們手中清一色拿著收集血液用的金剛杵,
其中煉臟舵主充當指揮:“到時候一個不留,殺完人之后,記得及時收集心頭血!”
“阿木古堂主呢?”
騎兵統領必勒格問道:“怎么不見他人?”
兩萬余追擊部隊,化勁之上全都調走去攻打安定府。
只剩下他們幾個煉臟,實在有些不敢指揮如此多的大軍。
唯一的巫神教通脈高手,又消失不見
“阿木古堂主追擊一個煉臟小將去了,暫時還不知道動向,有可能在前面等咱們。”
舵主催促道:“加快速度吧!”
“煉臟?”
必勒格覺得有意思:“用盛人的話來說,這叫作‘殺雞用牛刀’,阿木古堂主行事真是狠辣,親自出手,不給盛人留一條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