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能猜到是太子那邊的人安排的。
“候公公輕功不錯啊。”
孫象宗稱贊著,又看向劉巡撫:“劉大人,你覺得呢,寧長群后面還有人嗎?”
“本官不知道!”
劉仲顯聲音都有些顫抖,也想趕緊拉開距離,結果一轉身,就看見蒙廣信和另外兩名將軍攔住他的去路。
“督師!我真的不知道,十有八九,就是寧長群自己的主意,他一個武圣,哪里還用得著別人指使!”
他語無倫次地說著,就看見老頭兒緩緩朝自己走來。
“孫象宗!你干什么,真的跟本官沒有關系!下去之后,我可以繼續幫你查,幫你查清楚,你……你不要過來,不要亂來啊!”
惶恐、驚懼、心虛。
種種情緒夾雜在一起,最后變成自保的原動力。
“砰——”
面對著孫象宗迎面拍過來的大手,劉仲顯仿佛看見一個大大的“死”字,他體內的罡氣爆發,身上的緋紅官袍鼓蕩開來,頭頂的烏紗帽也被掀飛,就連頭發也炸開倒豎,腳下的大理石更是寸寸炸裂,爆發出渾身上下的解數來面對接下來的危機
可他的罡氣在那只蒼老的大手面前,就好像紙糊的一樣脆弱,休說是連阻擋,就是連減慢速度都做不到。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劉仲顯死不松口,雙眼帶著血絲,聲音中甚至隱隱帶著哭腔,腦海中飛快閃過自己這一生的記憶,如何習武,如何踏入仕途,如何得到賞識,一步步走到今天,成為二品的大員,以及尚且在京城家中的妻兒老小。
終于。
大手還是不可阻擋地落下。
最后關頭,劉巡撫心如死灰,收起護體罡氣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然而當大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后,什么都沒有發生,只是輕輕拍了兩下,耳邊響起蒼老平靜的聲音。
“劉大人這么激動干什么,老夫也沒說跟你有關系。”
扔下一句話,孫象宗雙手負后,步伐緩慢的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當中。
高臺上。
二品大員,玄象境界,突破武圣就在近兩年,被朝廷寄予厚望,將來極有可能接管涼州政務的巡撫劉仲顯,披頭散發,狼狽至極地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只是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好似癡傻一般。
“慫貨!”
蒙廣信哂笑道:“這幾年耀武揚威的,灑家道是什么英雄好漢。”
“噗通!”
劉巡撫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廢了……”
遠處,曹樊不忍直視:“巡撫要換人了,這跟死了也沒什么區別,還節制個屁的兵馬!”
……
“來人,快快把劉大人帶下去好好休息!”
房青云留下來主持局面:“諸位,事發突然人雖然殺了,但接下來還有一大攤子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選鋒不得不暫停一日,還沒有進行考核的,可以先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想想怎么破解陣法,都散了吧。”
在甲士們的驅趕下。
眾人才終于從剛才的一切當中回過神來,陸陸續續散場離去。
“不器。”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后,房青云單獨說道:“你看明白了嗎?”
“看明白了!”
孫不器重重點頭:“這些人是想奪我爹的軍權,輸了,而且輸得很慘!但是怎么不繼續查下去,這個劉巡撫也沒有殺?”
“還用得著查嗎?”
房青云笑笑:“是誰干的,一開始就是明擺著的,做事情要講究個張弛有度,只要達到目的就是贏,有時候趕盡殺絕反而會適得其反。”
殺一個寧長群沒問題。
再殺下去……
就是跟朝廷開戰了。
說到底,八大營目前還不夠資格跟朝廷翻臉,威望拿回來就算大功告成。
接下來不管朝廷再怎么安排人過來,也不可能再輕易奪權,更不可能架空。
“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尤其是那個寧長群,不管去哪里干什么派頭都足得很,聽說前陣子打蠻賊的時候,他還曾經擅自調兵,不服從整體安排,雖然是立功了,但明顯就是在奪權。”
孫不器摸著下巴:“不過師兄,我爹早怎么不這么干,非得等到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