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籍在她對面坐下:“不合適吧,那只是意外。”
“意外?”
榮滟秋嗤之以鼻,說道:“我查過,沙文龍他們家從父輩開始,就曾經是尹家的門生,發生這種事情你跟我說是意外?他要是在我手底下,這會兒已經被卸成十幾塊了。”
“師妹,凡事要有證據……”
“老娘偏不講證據。”
榮滟秋態度強硬道:“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要么撤掉他,要么把他掉到別的部分,否則的話,我就要親自動手了。”
“九師妹,你別太過分!”
聶遠有些忍無可忍。
呂籍將其攔住:“師妹,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傷小師弟性命的意思,你的要求,我也可以答應去辦,但是……
“師弟入門才多久,你就這樣護著,至于嗎?”
“老娘不是護著他。”
榮滟秋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只是信任師父。”
……
陳三石停在花柳巷最大的青樓門前,看著牌匾上的幾個大字——紅袖樓。
他來到此世之后,還是頭回進這種地方。
“這位公子,快請進。”
在門口停留還不夠兩個呼吸,陳三石就被兩名負責迎客的女子擁簇著進去,跟想象中的情形不同,上等的青樓之內不單單是左擁右抱、酒醉金迷,還有各式各樣的才藝表演,尤其是各種樂器,光是聽著就能感覺到水平極高,沒有十年八年的苦修根本彈不出來,再加上不少文人吟詩作對,完全是大俗大雅結合在一起,也難怪京城經常傳來某某才子和青樓女子的恩怨情仇。
“公子。”
一名老鴇恭恭敬敬地問道:“您是來找人的,還是頭一回來?”
“頭回來。”
陳三石張望四周。
尋仙樓的信上直說叫他來這里,卻沒有說找誰,怎么找,搞得自己毫無頭緒。
不過既然對方這樣安排,想必是會主動找上門來。
“公子快快請坐。”
老鴇慌忙給他找個席位,又開始介紹起姑娘和流程,極為復雜。
陳三石一坐下,就需要參與“點茶花”,掏十兩銀子的茶錢,其實就相當于是入場的最低消費,接下來要是看上哪個姑娘作陪,則是另外的價錢。
姑娘也分三六九等,最貴的自然是花魁,光有錢不行,還需要吟詩作對,用詩詞吸引到人家的注意力才有機會過夜。
“這個我會啊。”
陳三石光是腦子里還記得的詩,就能狠狠的在這里裝上一把。
可惜他沒什么心情。
今天是來辦正事兒的。
涼州城表面上平靜,私下里危機四伏,一切時間都要用來提升實力,好色也要分個時候。
一等就是半個時辰,也沒有任何動靜。
陳三石除了門票錢一文錢都不花,引得老鴇子直翻白眼。
尋仙樓沒等到,最后倒是等到熟人。
孫不器、嚴長卿,以及幾名官宦子弟。
“陳大人要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咱們結伴前來多好。”
嚴長卿過來敬酒:“在下是這里的熟客,能給你引薦幾位難得一見的姑娘,都是這里的頭牌,保準你滿意。”
“三石,你怎么也在這兒?”
孫不器驚訝:“你以前可不是這種人!”
“……”
陳三石想躲都躲不掉,干脆說道:“最近修煉疲憊,來玩玩放松放松。”
尋仙樓是秘密,自然不可能昭然示眾。
“三石,你這樣可不好啊!”
孫不器說道:“嫂嫂還懷著孕在家里等你呢,快走,咱倆上山打獵去。”
“?”
陳三石看著他,覺得不對勁。
“三石!”
孫不器正色道:“這多人認識你,你不怕明天傳開,大家伙都知道了?”
“我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