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蘭為將軍穿上新制作好的朱紅色戰袍,又為他披掛甲胄:“以后石哥兒每次出征,我都會提前準備好戰袍。”
“成,每次都穿新衣裳。”
陳三石在銅鏡前整理儀容,最后戴上鐵盔:“我走了,等我回來,孩子估計也快出生了。”
“嗯。”
經歷過云州的跌宕起伏后,顧心蘭仍舊擔心不假,但也有些習慣了,再加上聽說這次是大軍開拔出征,跟上回逃亡是兩碼事。
她倚著門沿,目送男人離去。
“恭送老爺!”
司琴墨畫也在大門前躬身行禮。
“你們兩個。”
陳三石從腰間摸出兩塊金子丟過去:“自己去打兩樣喜歡的首飾,我不在的日子,照顧好夫人。”
“老爺,我們不用這個……”
司琴墨畫自從來到陳府后,頓頓有肉吃,由于地方大,很多房間都閑著,甚至還有單獨的房間住,簡直就像是嫁了個好人家,哪里還敢再有奢求。
“給你們就拿著,我回來要是知道夫人有半點委屈,就把你們賣到青樓。”
陳三石也是把她們當住家保姆看待的,但又有所不同,因為這兩個丫頭的身家性命都在他手中,再加上平日里又守規矩,從不恃寵而驕,給些賞賜無所謂。
“老爺放心。”
司琴墨畫身為奴婢,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只能默默收下。
“好千尋。”
陳三石輕輕撫摸著馬鬃:“每次還是伱陪著我。”
戰馬當真是最親密、值得信賴的戰友。
他本打算快馬加鞭去軍營,結果在拐角處遇到又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混蛋!”
昭昭故意把說話的聲音弄得很大:“上次你走以后,我家姑娘天天哭,也不見你再去!準備出征,連個招呼都不打嗎?!”
陳三石勒馬停住,緩緩靠近后,居高臨下地低聲問道:“凝香要見我,有什么事?”
“你小點聲!
昭昭湊過來,兩只手放在嘴巴前:“有重要情報。”
“明州的嗎?”
陳三石立即策馬前去煙柳巷。
跑出沒多遠,就聽到昭昭一邊遠遠追在后面,一邊喊道:“你等等我呀,沒有我你見不到我家姑娘!”
陳三石這才調轉回去,把她拽上馬背。
“你、你這馬怎么這么快!”
昭昭坐在后面,只覺得像是飛起來般,雙手死死地抱著陳三石的腰,后半截身子也還是飄在半空中,她咬著銀牙:“你就不能慢點嗎!”
“吁!”
來到紅袖樓附近后,陳三石下馬。
“走后門!”
昭昭坐在馬背上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瞪了他一眼后,跳下馬背解釋道:“花魁們晚上才會接客,你現在屬于是跟我家姑娘私會,私會,自然是要走后門的。”
“……”
這群人隱藏身份真是麻煩。
陳三石跟著她繞路。
來到后門的時候,竟然還看到一個熟人。
同樣穿戴甲胄的嚴長卿,正在跟一名女子依依不舍地告別。
“陳兄?”
他瞪大眼睛:“你、你該不會是來跟凝香姑娘……”
“嗯。”
陳三石順便歸還上次借的銀票,接著從后門一直來到六樓。
“將軍!”
一進門。
半遮半掩的凝香就撲來。
陳三石側身閃開。
凝香撲空,但還是梨花帶雨地說道:“將軍真是狠心,一夜過后就再也沒來過,奴家想將軍想的好苦……”
“……”
陳三石尬的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