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滟秋冷冷道:“二十日之內,打進明州!”
“二十日不行,至少還需要四十日。”
程位敲著算盤珠子:“如今西齊國在南下的必經之路上設下重兵,又有明州境內源源不斷的糧草供應,短時間內根本就拿不下。
“這一戰,西齊國占盡便宜,不僅在我們的地盤上打,死的都是我們的百姓,消耗也是我們明州的存糧,簡直就是一筆只賺不賠的買賣。”
“四十日太久!”
榮滟秋瞪著他:“老二,你平日里不是最會算計,三十日內無論如何也要想個辦法沖進去!”
“我又不是神仙,你讓老四來也是一樣!”
程位收起算盤:“除非,中部空虛,有人能去金泉府,把他們的糧倉燒了,西齊國自己境內的糧草運輸,需要兩個月之久。
“糧草一斷,他們自然要先后退,如此我們才有可乘之機。
“但你覺得可能嗎?趙無極自身難保,沙文龍一行人被困在陽春府,小師弟東渡洪澤河企圖南下,誰能去?”
……
“有敵軍!”
“有敵軍!”
金泉府外。
負責押送糧草的叛軍看著迅速接近的漫天塵埃,紛紛驚慌失措,他們想不明白人是從哪里來的,而且還是一股騎兵!
“殺——”
“……”
不等他們做出判斷,騎兵就已然沖殺上來,幾乎勢不可擋,兩千叛軍頃刻間就崩潰,放下糧草輜重轉身就跑,民夫更是四處逃竄。
“燒了!都燒了!”
陳三石下令道:“然后去金泉府!”
“好,快,按照陳千總說的去做!”
于松看著如此輕易就得來的勝利,一時間有些恍惚。
包括謝思述,路書華兩人也是。
他們無法理解。
為什么陳三石能夠如此精準地判斷出敵軍的動向和位置,然后幾乎是從無數條死路當中,找到一條縫隙,從縫隙當中鉆了進來。
“前面還有人!”
路書華指著前方樹林中的人影:“弟兄們,追!”
“別動手,是我,是我!”
“……”
這群人,明明穿的是赤眉軍的衣服,但卻主動朝他們靠近,人數也不多,目測只有二十幾號人,而且各個都灰頭土臉的,瘦得皮包骨頭,仿佛一陣風吹過就會倒一樣。
“陳兄,是我啊!”
“嚴長卿?”
陳三石很快認出此人:“你怎么在這里?”
“陳兄有所不知。”
嚴長卿氣喘吁吁地說道:“決戰的時候,我們在此地被打散,我就領著弟兄們鉆進老林子里當了幾個月的野人……總算,總算是等到你們了!怎么樣,現在局勢如何了?你們怎么又打回來了,是不是反敗為勝,開始反攻了?”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提供情報的海東青。
對于他們來說,在戰場上跟睜眼瞎沒有什么區別。
謝思述簡單講述當下情況。
“什么?”
嚴長卿懷疑聽錯:“你們只有三千人左右,沙將軍和世子都被困在其他地方了?那你們是怎么做到出現在這里,還把他們的糧草給燒了,這么大的膽子!”
“沒時間說這些了。”
陳三石問道:“嚴兄,你可知道金泉府如今的情況?”
嚴長卿畢竟一直在這一帶游擊,多多少少了解些情況:“非常空虛!不過除去護送糧道的兩千人,城里面肯定也還要兩千人左右,而且據我所知,守將是通脈小成,副將也是化勁圓滿接近通脈。如今糧道被劫,他們肯定立馬就會出城追殺!”
“還有兩千人……”
陳三石知道,看來必須要打一場硬仗才行。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