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不動了……”
“噗通——”
曹樊跑著跑著栽倒在地。
他已經有十天沒吃過東西,要不是靠著武者強健的體魄,早就活活餓死,但也正是因為習武,身體的消耗很大,饑餓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世子殿下稍等!”
沙文龍縱身離開,不久之后就從逃亡的百姓身上搶來幾口干糧:“殿下吃吧,吃完咱們繼續趕路。”
他們兩個不僅僅穿的是破衣爛衫,臉上還用簡單的易容術偽裝過,看起來根本就是兩個乞丐,哪里像是大將軍和世子殿下。
至于其他人……
估計也死的差不多了,給他們爭取到不少時間。
兩千人的命,換他們兩個的命,太劃算了!
“世子,我剛剛去林子里,接了海東青的情報!”
沙文龍欣慰地說道:“呂將軍馬上就要攻破劍門峽谷來接應我們,當真是籍之神勇,千古無二,咱們有救了!世子?你……你受傷了?”
“咳咳……”
曹樊擦去嘴角的鮮血,癱倒在地上:“守城的時候受的內傷,沙將軍可以不用管我。”
“荒唐!我沙文龍是盛臣!”
沙文龍直接把世子背在身后:“殿下千萬別放棄,陳三石他們這次真的死了,只要出去以后,咱們跟著呂籍立幾個功勞,等回到涼州你就是首席真傳!”
……
羅天大關。
于松帶領著一千余人,在關外三十里的平原位置安營扎寨,拿著沿途搜集來的布料當作軍旗,戰鼓擂的震天動地,儼然一副大軍壓境,馬上就要盡管關卡的架勢。
關內城堡。
負責鎮守的劉守將站在高處,看著氣勢洶洶地大盛官兵,神情凝重。
“將軍,怎么辦?!”部下慌亂地問道:“來了這多人,咱們要不要立馬通知梁大帥,讓他把西岸的兵馬全部調集過來。”
“你急什么,萬一是虛張聲勢的佯攻,豈不是會導致眉山府陷入險境?這是梁大帥交代過的!”
劉守將沉聲道:“傳我的令,暫且堅守不出觀察敵情,等到對方開始闖關以后,派出兩名化勁將領去探虛實,除非能夠確認他們的主將于松在,否則的話,就一律認為是佯攻!”
一日之后。
“報!”
“將軍!方才敵軍攻城,我們派出去鑿陣的兩名化勁都被斬殺,而且通過打探,絕對可以確定,外面在攻城的就是通脈境界的將軍,除了于松,還能有誰!”
“他們現在人呢?”
“天亮之前就退回去了,損失也很慘重,粗略清點他們光是陣亡的就有四百多人,是主力無疑了!”
“哦對,還有一個拿著長槍的年輕將領,聽他們喊話,好像就是那個陳三石!”
“好!”
劉守將大喜:“如此說來,于松、陳三石都在,快去寫信,告訴梁大帥立馬讓西岸的兵力渡河過來圍剿,越快越好,千萬不要再給他們迂回逃跑的機會!”
情報很快寫好,綁在一只黑鷹的腿上飛向西邊的眉山方向。
這黑鷹神速無比!
是赤眉軍和西齊國合作以后,西齊國派人送來的,價值連城,比之大盛朝喜歡用的海東青都還要珍貴許多。
……
預備營,營寨。
黑暗中。
明明只剩下五百人的大寨,卻仍舊燭火通明,所有的士卒都拿著火把四處巡邏,沒有一個人休息,從而營造出大寨兵力充足的現象。
“咋樣小錢,今天扮演陳三石,過癮不?”
于松看著身邊的煉臟年輕人,打趣道:“給羅天關的傻子唬的一愣一愣的。”
“過癮是過癮,就是我修為有點低,好幾次差點露餡!”
錢把總有些尷尬地說道:“幸虧他們派出來試探的人也沒什么太厲害的,又有于參將幫忙掩護,才算是勉強蒙混過關。”
“小錢,委屈嗎?”
于松把最后剩下的醉倒圣遞過去:“你才二十五六歲。”
“當初是我非要跟著您的,有什么可委屈的?”
錢把總笑道:“再說了,陳大人他們要是成功以后,就等于立下天大的功勞,到時候咱們得家人肯定都會重重有賞,也用不著咱們替家里人操心。”
“嗯,你說的對。”
于松站起身,眼神中竟然藏著一絲絲的興奮:“咱們行伍之人,誰沒有立下天功的志向,能實現志向,也算是死而無憾!
“而且陳千總這次過后,就算是真正指揮過大型戰役的人,積攢下豐富的經驗,等到督師大人退下來以后,八大營也有希望!你我之輩,有幸參與這場仗,沒有枉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