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兩千人不知所蹤,你跟我說而已?!”
“砰——”
董安一腳踹下去。
那名將士當場口吐鮮血而死。
營帳之內一片死寂,將士們沒有一個敢出聲說話的。
董安回到輿圖前,重新拿起毛筆勾畫,自言自語地分析道:
“不可能!”
“預備營的前后左右四個方向,都有大軍包圍過去!”
“他們在進攻羅天大關之后,根本就不可能來得及撤退!”
“除非……
“除非他們這兩千人,根本就沒有去打羅天關,而是早早藏起來!”
“也就是說……”
“這次攻打羅天關,又是一次分兵佯攻!”
“不對!”
“主將都在!”
“于松的人頭已經被割下來,這是多方核實,不可能搞錯的!”
“主將都戰死的”
“荒唐!”
“天下怎么會有主將給他的部下墊后送死的例子!”
“假設真是這樣,那他們想干什么?”
“其余的兩千人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董安不惜耗費大量時間,弄來一幅全新的輿圖,然后再次復盤明州戰役從頭到尾的戰況,直到深夜子時,天空一聲驚雷炸響,他手里的毛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嘩啦啦啦——”
明州再次下起傾盆大雨,澆滅他心中最后一絲希望。
“完了……全完了……”
“噗通——”
“大帥!”
眾將士們慌忙上前。
這一次。
足足兩個時辰后,董安才重新睜開雙眼,他躺在臥榻之上,嘴唇發白,宛如從鬼門關走過一趟:“去告訴梁紀年,叫他快跑……算了,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什么來不及了?”
將士們聽得云里霧里,看著大帥的模樣,心里也沒來由的發慌。
“大帥!”
一名副將湊到臥榻邊上,認真地問道:“大帥你說清楚啊,你神機妙算,怎么可能來不及,哪怕是派我們止損也行啊。”
“……”
董安閉目不言,再也不說半個字,宛如將死之人。
“這……”
眾人無奈,也只能去通知梁紀年。
……
與此同時。
眉山府。
“豈有此理!”
梁紀年咬牙切齒地拍著桌子:“兩千人!劉安興怎么能放走這么多人,然后跟我說一句不知所蹤?!”
“大帥,他們能在什么地方?”
眉山府最后一名守城將軍賀先良問道:“從攻打羅天關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應該再也沒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不好!”
梁紀年駭然失色:“他們根本就沒有攻打羅天關。”
“這、這怎么可能呢。”
賀先良說道:“大帥,預備營殘部主將于松的腦袋是貨真價實的,主將還能留下來墊后,用性命打掩護不成?”
“正因如此,才把我們所有人都騙了!奸詐,奸詐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