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拿手帕擦干眼淚:“也請幾位大人不要太過于替我家老于難過,這話奴家說出來不適合,但死在戰場上對于他來說,也、也確實算是死得其所吧。”
“嗚嗚……”
旁邊的小妾抽泣著說道:“是啊,老爺活著的時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在戰場上立功,然后揚名立萬。”
“這次立下這么大的功勞。”
“頭功是陳大人的,次功怎么也是老爺的,也算是了卻他的一樁心愿。”
“……”
“陳大人。”
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認真地問道:“我爹這次,應該能得到忠烈勇將的牌匾吧?”
“是啊,忠烈牌匾,是阿爹最大的心愿了……”
年紀最小的稚童說道:“吳二狗子,就經常跟我們炫耀他家里的牌匾!”
“……”
陳三石看著他們,一時間竟然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正常來講。
一個武將在立功的情況下戰死,昭告天下是自然的,如果是重大功勞還會追封爵位和謚號,但是于松職位不高不低,暫時還得不到爵位和謚號。
即便如此,按照大盛朝以往的慣例,也應先昭告天下,然后賜一塊類似于忠烈的牌匾掛在家宅門前,子嗣如果習武的話也會得到武道資源,將來境界滿足以后,能夠繼承父親的職位。
但這些,于參將都沒有。
休說是封賞,恐怕就連一塊牌匾都得不到。
就是因為所謂的抗命!
抗個什么鳥命?!
路書華和謝思述等人,也都心生愧疚。
他們不敢再留下去,吊唁完畢后就各自離開。
陳三石開始在心里打腹稿,琢磨著折子怎么洗,才有可能把于參將抗命的污名洗掉。
“晚上回家就寫。”
他離開于府后,徑直前往紅袖樓,輕車熟路地從后門上樓。
今日。
陳三石是帶著劍上樓的。
他拇指輕推,露出劍鞘下的寒芒,示意凝香不要往身上撲。
“裝什么矜持!”
凝香用輕紗遮住香肩,嬌嗔道:“你不就是擔心本姑娘有什么仙法給你下套,否則的話有便宜你會不占?有色心沒色膽的東西。”
“你也就一般吧。”
陳三石來過數次,也算是混熟了,說著話就走向桌子前坐下,檢查過酒壺就沒問題后就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般?!”
凝香怔住,連忙問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陳三石抿著酒,又拿起兩塊糕點吃起來。
“好啊,你個狗男人。”
凝香俏臉浮現出一抹怒意:“早晚把你收拾了。”
“說正事吧。”
陳三石直截了當地說道:“天書的事情結束了,東西我已經上交給朝廷,應該是跟通往仙界的方法沒有什么關系,只適合用來帶兵打仗。”
他們之間的交易,本來就是“通往仙界”的方式和仙人的蹤跡,其余的自然沒有必要多說。
聊起這個。
凝香也正色道:“其它的呢,賜梁紀年仙寶的仙人,你見過沒有?”
陳三石搖搖頭。
“好吧。”
凝香略顯失望:“可惜,沒有機會親眼見見天書,陳將軍回來以后也不說先拿著來見見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