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轉身去照做。
陳三石高坐于馬背之上:“接下來,就是第三步!”
……
昭通府。
城外。
崔從義看著最新的命令,久久沒有說話。
“崔將軍。”
沙文龍問道:“姓陳的是不是又給咱們下達什么命令了?”
他們坐營主將級別,如今卻是要天天等著一個參將的命令行事。
“嗯。”
崔從義說道:“他叫我們停止攻城后,每日派人送一封勸降書,外加日夜不停的喊話,然后城外的兵馬,要做到圍三缺一,放昭通城內的探子和斥候出去打探情報。”
“荒唐!”
沙文龍實在無法理解:“圍城戰役,要的就是極致的壓迫感,壓迫到城內的敵軍心神不寧,而切斷他們之間的通信,就是制造壓力的最好辦法,放他們出去,不是在給他們希望嗎?”
憑借一兩只黑鷹傳遞的情報,終究是有限的,畢竟只有高級將領才能作為落地。
更多的詳細情報,往往還是需要依靠斥候打探。
把所有的斥候鎖死在城內。
就意味著,在城內守軍的視野當中,除永樂府等少數幾個地方外,其余是一片漆黑的。
可要是把斥候放出來。
就意味著各個城池之間,能夠互通有無,商量對策,給他們一種互相支撐的感覺,堅持下去的信心自然也就越大。
“這不是在給咱們攻城制造難度嗎,真是胡亂指揮!而且就不怕真把他們放跑了?”
說到這里,沙文龍眼前一亮:“我有個主意,不如故意放出去一些人,盡量把損失控制在一定范圍內,然后就說是姓陳的指揮失誤,砍了他的腦袋,如何?”
“你想多了。”
崔從義冷笑道:“陳三石有令,讓我們務必控制住缺口的大小,只放斥候不放敵軍,要是有人借此突圍成功,他先砍我們的腦袋。”
“他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大帥給過令牌,你要是敢抗命,他就算砍你都不能還手。”
崔從義扔掉信箋:“沙將軍,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惡心!”
沙文龍不得不執行命令。
“不管陳三石在搞什么鬼,只要是他真能逼得鄧豐出城投降,也算是好事一樁,先不說父王跟香火神教對我們的要求……”
曹樊沉思著:“就算是對于整個萊州都是極有利,一者,昭通府的地理位置十分關鍵,關系到后續的局勢走向。二者,鄧豐名氣很高,‘鄧青天’,義薄云天‘鄧三爺’等都是他的綽號,此人若是肯降,必然能夠帶動諸多城池投降。
“可問題是,他該怎么做到呢?
“這一眨眼就是將近七日過去,也見不到他的人影,兩個月的時間恐怕來不及吧?”
自從他放棄競爭首席弟子以后,驚訝地發現,自己對于陳三石的記恨開始迅速減少,反而更多的是欣賞,只是眼下的局面,實在想不通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
“先按他說的做就是。”
崔從義隱忍道:“反正要是不起作用,貽誤戰機導致出什么嚴重的后果,不需要你我負責,索性也就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崔將軍。”
云霄子穿著大盛甲胄,扮成官兵的模樣出,提醒道:“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等務必拿下此城才是!”
“道長放心吧。”
崔從義說道:“就算拿不下此城,太子殿下交代的事情也一定會辦妥當,不會耽誤大事的。”
“貧道也只是提醒。”
云霄子說道:“而且定成敗的地點,最好還是能在京城以外的地方,”
“這個就很難說了。”
崔從義皺眉道:“眼下的情況來看,三州之地,還真不一定有多大的把握收復,總之事不成的話,再另擇時間地點。”
“好吧。”
云霄子沒有再多說,悄悄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