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萊州之地,自古以來就是大盛的土地!
“換句話說,你們的先輩,本來就是我大盛朝的子民!
“如今,只不過是回歸大盛,又何至于大動干戈?!”
一通話下來,幾乎是精準無誤地說中痛處,直接打消掉城墻上人們心中的大半顧慮。
是啊!
萊州本來就是大盛朝的。
按照這個說法,他們就算歸降之后,也不會跟當初蠻子入駐天下時一樣,把中原地區的人都列為二等,三等人。
他們可以繼續過他們的日子,無非是上面的皇帝換了一個,但皇帝是誰,對于他們底層的將士和老百姓來說,有什么區別嗎?
“怎么樣?”
王峰咽著唾沫問道:“杜百總,要不要降?”
“降吧……”
杜百總本來想說不降,可是他再清楚不過,梅子縣的城墻恨不得一腳就能踢倒,而且事發匆忙,城里的百姓也沒來得及動員多少,守城的工具更是一樣都沒有提前準備。
真要是打起來。
最多一輪沖鋒,城門就會直接被攻開。
他們降或者不降,有什么區別么?
“不能降,不能降啊——”
一名青袍官員,慌慌張張地登上城墻,赫然便是梅子縣的父母官知縣大人,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王巡檢,不能降啊!”
“大人,這是我們想降嗎?!”
王峰指著外面:“三千玄甲軍,就算是擋也擋不住啊!”
“那也不準降!”
李知縣抽出一名兵卒的佩刀,指著他們厲聲呵斥道:“誰敢開門投降就是叛國,本官就有權力,砍了他的腦袋!聽本官的命令,所有人死戰到底!”
“李大人,你、你無非就是害怕大盛官兵進城以后,拿掉你的烏紗帽,保不住你知縣的寶座罷了!”
王峰一語道破:“憑什么讓我們給你賣命,來人,把他綁起來!”
“你們敢,你們……”
性命攸關,哪里還管他是不是縣令,眾人一擁而上就將其五花大綁。
“陳將軍!”
王峰抻著脖子,聲音有些發抖:“你可不要騙我們,糧食我們不要,你只要答應進城以后不屠城,我們這就打開城門!”
即便是對方進城以后。
小規模的燒殺搶掠,他們也認了,總比屠城來得好。
“盡管放心!話說得難聽些,你我雙方實力差距懸殊,我若真是想屠城,直接就沖進去了,用得著在這里浪費口舌嗎?”
一襲白衣的陳三石,臉上保持著平和,但語氣中漸漸催生出一股威壓:
“只要在城墻上豎起我大盛的旗幟,就絕對不傷一草一木,一兵一卒,所有的俘虜,如果愿意歸順的就是我大盛自己的人,不愿意的,也絕對不為難。
“但是——
“我等行軍也是有限制的,要是誤了時辰,就不得不被迫使用一些傷和氣的手段,所以還請諸位不要浪費太多時間,你們只有一盞茶的時間考慮!”
“別別別!”
王峰哪里還有半點反抗的念頭:“陳將軍,我們歸順,歸順啊!!”
“開城門!”
“歸降——”
“嗡——”
用不著盞茶的時間,城門就直接洞開。
城內百余名駐軍、大小幾十號官吏,全部出城,跪倒在官道的兩邊。
其中李知縣,更是被五花大綁著押出來,王峰等人把他的官印、官帽也一并獻上,至于百姓們則是躲回城內,遠遠觀望著城外的動靜。
梅子縣里里外外,陷入一片死寂當中。
尤其是王峰等人五體投地地趴在地面上,在內心的惶恐不安下,一個個都抖若篩糠,他們完全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偏偏又別無選擇。
抵抗死路一條,他們只能賭。
賭這個名滿天下的年輕將軍,能夠說到做到。
“陳大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