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部分武者,在前一步就算結束,但對于天資好的武者來說,此時此刻,才是真正的開始,接下來需要耗光體內所有的勁力來沖擊經脈,勁力越多,經脈拓寬的程度就越大,將來能夠儲存的勁力自然也就越多。比拼的,就是誰能在開脈狀態下堅持的更久。
而持久,向來是他的強項!
“轟——”
陳三石的肉身進入超負荷運轉狀態,龍象之血奔流不息,漸漸轉化為暴血狀態,以常人無法企及的速度催生著勁力不斷沖擊自身的經脈,最后再以金剛之體硬撐著一切帶來的痛苦,他的一切優勢,在此時凸顯的淋漓盡致,足足百余個周天下來,也絲毫不覺得疲倦,經脈一次又一次的強化,一次又一次的拓寬,直到三百個周天之后,他才漸漸開始感覺到疲憊,然后一咬牙,繼續堅持下去。
期間,海東青攜帶著情報回來,都顧不上去看,全部由夏琮代替接收。
直到六百個周天后。
陳三石渾身早就被汗水濕透,好似才淋過一場瓢潑大雨一般,面色更是透露出極度虛弱的煞白,通體的青筋暴起,面前明明空蕩蕩的一片,但他卻宛若在和可怕的對手搏命。
這個對手,就是他自己!
八百周天!
陳三石的雙目充血,已然變得如同毒獸一樣,他的心臟化作戰鼓,響聲就連不遠處的部下都能聽到,肺部麻木,從喉嚨到口腔都充滿作嘔的血腥味道,更有滾燙的白煙不斷從身體表面散發出去,遠遠望去如同神魔,只不過是,瀕臨死亡的神魔!
九百周天!
他的雙臂失去知覺,下盤不再穩如山岳,眼前陣陣發黑只覺得天旋地轉,不知今是何年何月,身在何處,僅存的意識全部集中在長槍之上,憑借著肌肉記憶推進槍法,直到徹底榨干最后一縷氣血,最后一絲勁力,才終于轟然倒下。
一千!
足足一千個周天!
尋常武者,最多不過一百,天才,也往往不會超過三百!
【功法:鎮國龍槍.通脈(精通)】
【進度:0/1000】
【效用:……,勁似瀚海】
勁似瀚海!
如果說尋常通脈武者在體內儲存勁力的數量,是一條小溪的話,那么他,則是浩瀚無窮的海洋!
“將軍!”
兩名部下想要上來攙扶。
陳三石抬手示意他們不必,自己扶著城墻原地喘息,吃下兩粒補充氣血的丹藥后,很快就恢復狀態。
“將軍!”
夏琮這才敢開口:“信上說,慶國皇帝御駕親征,再有五十日左右就會抵達綠嶺山。孟大帥詢問我們到底在做什么,希望我們能夠火速折返回去,最好直逼昭通府,不要節外生枝,以免貽誤戰機。”
陳三石聽完以后,平靜地問道:“今天是第幾天了?”
“才第二日。”
“也就是說,還有七日。”
“可是……”
夏琮拿著信箋:“孟大帥希望……”
“所以是建議,不是命令,我們可以聽從,也可以不聽。”
陳三石說道:“你如實告知大帥我們的真實打算,但是計劃不變,我們仍舊要在此地繼續駐留七日。”
“是!”
……
萊州。
自從去年十一月份,就展開一場雙方總兵力達到三十萬的國戰。
臘月初六。
慶國異姓王李恭在無天山戰敗,導致雷山、桂海等五府失守,安東侯孟去疾率領的十五萬盛國兵馬一舉攻入慶國境內,以雷霆之勢分割萊州戰場,切斷慶國糧道,欲分而破之,逐一殲滅后再集中優勢兵馬猛攻永樂府,定下此戰勝負。
因此,萊州境內基本日日夜夜都在進行著慘烈的攻防戰。
直到臘月底,盛國從西北邊境調來的一名陳姓將軍,下達了一條全軍靜默,圍三闕一的命令,于是長達千里的戰線,一夜之間陷入死寂,就像是一場雷電暴雨,在下到最猛烈的時候戛然而止,但是天上的烏云沒有散去,仍舊覆蓋著整片天地,籠罩著萊州境內大小兩百余座城池,陷入一種極度詭異的死寂當中。
在一座座慶國的城池內,守軍每天都能看到城外視野寬廣的地方,有他們自己的弟兄排著整齊的隊列朝著大慶深處走去。
他們,回家了!
這是慶國斥候,得到的一模一樣的情報,
大盛在釋放降卒,他們對于抓來的俘虜不僅不殺不虐,而且還發放干糧,派人護送他們一路東下回家。
也就是說,即便是他們打輸這一仗,只要乖乖投降,就不會有任何代價,可以在一個月內回到老婆孩子的身邊團聚。
再加上每一座城池外的盛國士卒日夜勸降,鬧得慶國城池內的守軍全部都人心惶惶。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