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慶五十七年。
南方的那場大亂。
就是出自冢虎的策劃,狠狠傷了大盛的元氣。
只不過冢虎年邁,很多年前就歸隱,他親自教導出的兒子冉敬軒,則是漸漸活躍。
十幾年來。
“靈狻”冉敬軒在南徐國內立下大小功勞無數,還在南徐的最南邊,一舉從敵國手中奪走兩州之地,一戰成名,算是南徐如今最有名的武之一,甚至有“智謀無雙冉靈狻”的說法。
“冢虎,是師父他老人家曾經斗了半輩子的對手,他親手調教出來人不可小覷,更別說冉敬軒也不年輕,早就過了不惑之年,身上不會有年輕人的心浮氣躁。”
房青云繼續說道:“除此之外,他們的主帥樊叔震,也是南徐目前諸多皇儲中,繼任最有競爭力的四人之一,他火急火燎地領兵趕過來,也是想要借助這一戰立下不世之功,好在將來的競爭中有更多的話語權。
“總得來講,他們四名玄象境大將,都是南徐的勛貴高層,通脈眾多。
“而我們只有一個沙文龍,紙面上的差距比較大。
“師弟,你劍氣術練得如何了?”
“還行。”
陳三石坦然道:“玄象境界,應該能嘗試一下,但大成也夠嗆。”
劍氣術,是師父和師兄傳授給他的,就連尋仙樓給靈砂,他們也是知道的,本來就是送給他的保命底牌,算是沒有隱瞞的必要。
房青云點點頭:“好吧,但也多多少少能增加些勝算。”
“師兄,就算能殺死玄象,劍氣術真的能用嗎?”
陳三石疑惑道:“仙法在戰場上,就算不被看到,敵軍大將的死,總得有個解釋吧,總不能說是我這個通脈夸大境界殺了玄象。”
房青云拿著笛子,指了指自己:“這不是有我呢嗎?”
“你的意思?”
陳三石領會道:“說是你用的?”
“正是此意。”
房青云淡然道:“你還年輕,但我和師父,早就死豬不怕開水燙,陛下盯著我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與其當他注意到你,不如繼續盯著我們。”
“我知道了。”
陳三石這才想到。
調令上面把身為殘疾人的房青云也送到虎牢關去,可不就是指望他能爆發出來點手段,打造出一些驚喜來。
皇帝老兒,可真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啊。
只是……
還是很難!
劍氣術終究是真正的仙人之術,并且也沒有修煉到圓滿,戰斗力仍舊不足,好在,還有玄珠可以使用,也算是另外一個底牌。
“鄧將軍!”
陳三石來到營帳:“考慮得如何了?”
蓬頭垢面的鄧豐,低垂著腦袋,瞳孔中滿是血絲,沒有答話。
帳外蒼穹之上,時不時就會響起兩聲鷹唳。
這是李恭在提醒他想辦法自盡,不要丟大慶的顏面,保全忠烈的名節。
“我說過不會再勸你,過來只是想告訴你一聲,我要走了。”
陳三石說道:“明天一早,就要開拔去別的地方,你沒有七日那么久的時間考慮了。”
鄧豐:“……”
陳三石沒有多說半句,直接離開,就在城外操練起玄甲軍。
對于這些從小讀圣賢書,灌輸思想嚴重的人,要是轉變得太快,才不正常,畢竟都是些“大逆不道”的道理,當然需要一些時間來接受消化。
三千玄甲軍。
結成“九霄天兵陣”,在荒野平原之中呼嘯奔騰,氣勢恢弘,頗有不可阻擋之勢。
而且。
陳三石的玄珠,白色氣息更加濃郁了!
看來,有八成概率,就是勝勢所化,接下來打過一場硬仗后,就能核實是不是真的如猜測這般。
如此充沛的白色玄氣,要是一次性全部用掉,必定能夠做到奇兵之勢。
只是……
南徐畢竟是十萬大軍。
三千奇兵再怎么強悍,也不可能正面打贏。
可這,就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是一夜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