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上響起一聲驚雷。不知何時,晴朗的天空已經覆蓋上一層厚重的黑云,在閃電過后下起瓢潑大雨,很快就把荒野澆灌成泥濘之地。
“下雨了將軍,還追嗎?”
“廢話!”
樊嘉孝拔出寶劍:“殺陳三石者,封侯——”
“轟隆隆——”
萬余大軍,以最快的速度沖入雨幕之中。
由于這場雨來得太急,太大,以至于鋪天蓋地,如同九天落下來的瀑布般澆在每個人的身上,對視野造成嚴重的阻礙,可見度就極其低下。
……
“呲!”
陳三石一槍戳死此地僅剩的哨兵,看著如此惡劣的天氣,心中了然師兄是所以讓申時之后再動手,就是在等這場大雨。
天象!
和許文才一樣,房師兄也會看天象。
有這個能耐,再加上對于時機的精準判斷,天時地利人和中的天時,就永遠能夠牢牢握在手中,這天下,不止有他一個將帥之才。
這一場仗,也好見識見識師兄的手段。
當初招降萊州的歸降之勢分為五步。
此次。
南徐十萬大軍的潰敗之勢,也分為四步!
他一人一箭,射殺六百,是為第一步,起勢,今日這第二步蓄勢,就交給師兄來完成。
說到天象。
陳三石不禁想起老書生。
算起日子,許文才到幽州邊境對付叛軍,以及暗中支撐叛軍的魏國,也有數月,不知道他那邊的戰事情況如何。
“殺——”
“轟!”
震天的喊殺聲混雜在炸雷中。
“將軍!”
夏琮匆匆趕來,他用手抹去臉上的雨水:“來了,到處都是人,如今咱們只能往東北方向逃走,否則的話很快就會被包圍!”
“是啊。”
蕭諍跟著說道:“雨太大,看不清楚,光是從聲音來判斷,每個方向也有幾千人!”
“來這么多人?!”
嚴長卿諷刺道:“這個南徐國的十四爺,想殺咱們真是想瘋了,用這么多人,來殺咱們二十個人!”
“按照夏琮說的。”
陳三石指揮道:“往東北方向走!”
“大人,有個問題!”
路書華說道:“此去東北,豈不是距離返回虎牢關的路程越來越遠?”
“此去東北,會進入銀松崖的峽谷,房將軍、鄧將軍等人自會在那里接應!”
陳三石策馬先行。
其余人在后面緊緊跟隨。
“大人!”
夏琮擔憂道:“追兵會不會太多,房將軍他們擋得住嗎?”
“無需廢話!”
“駕!”
陳三石加快速度。
一方面,他心中有數,另一方面,自己也信任房青云。
況且。
一名主帥。
如果不懂得用人,任何事情都親力親為,那還叫主帥嗎?那叫先鋒,匹夫!
“嗡!”
陳三石聽著后方的馬蹄聲,轉身就是一箭,攜帶著真龍勁的柳葉箭撕裂雨幕,精確度和強度在勁力的輔助下竟然是絲毫沒有受到大雨的影響。
一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