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虎牢關的戰報之后。
唐王李恭的手都在發抖:“鄧豐,沒有自盡?他、他投敵了?!”
“怎么可能呢?”
劉煥榮難以置信:“鄧將軍六世忠烈,豈會叛國?”
“他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裝的,什么忠義無雙,全都是裝出來的!”
李恭從未有過如此憤怒。
他花費半晌才平復情緒:“就不能直接攻城嗎?為什么,為什么明知道陳三石和房青云詭計多端,還要一次次給機會!”
“末將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劉煥榮無奈道:“南徐是來發財的,不是來拼命的,猶豫不決也很正常。”
“攻城,十萬大軍一擁而上,哪怕死個兩三萬又怎么樣!我唯一的兒子都給他們了,為什么還是不相信我,為什么?!”
李恭絞盡腦汁:“把輿圖拿來,告訴他們只要真的能打下虎牢關,將來要是能夠吃掉盛國整個東部,我們只要千州和鳥州,其余的全給他們,不要再猶豫了,要是再猶豫,老子也不打了!
“老子直接突圍,永樂府不要了!
“三州也不要了!
“讓他們十萬大軍,自己跟盛人打去吧!他們連個武圣都派不過來,等著大潰敗,死去吧!”
他在邊境打了一輩子仗。
從來,沒有這次這種惡心的感覺。
明明有那么多的同盟軍隊,但他們……
就是不上!
主打一個友軍有難,不動如山!
惡心!
就跟吃了蒼蠅一樣!
和那個孟去疾一般惡心!
……
南徐大營。
“混賬!”
“李恭還反過來放狠話!”
樊叔震拍打著密信:“他威脅我們,要是繼續拖延下去,他就跑路,三州也干脆不要了,明明是他先瞞報軍情在先,害得我們接連損失,軍師,你快說,如何是好?”
冉敬軒閉著眼睛,回憶著信中的內容:“看起來,李恭不像是在說假話。”
“是啊是啊。”
李恭之子急忙說道:“家父派我前來助陣,誠意難道還不夠嗎?”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冉敬軒做出判斷:“李恭也中計了,他也受到誤導,誤以為虎牢關里面只有三千兵馬,這是房青云有意而為之的,也是他最擅長的詭計。”
“哦?”尤景志急忙問道:“那以軍師之見,虎牢關內究竟有多少兵馬?”
“斥候呢?”
素有“靈狻”綽號的冉敬軒問道:“這些日子,你們可有按照我的要求打探情報?”
“將軍!有!”
部下答道:“虎牢關里的人,每天都會去片葉河一帶牧馬,卯時而出,申時而歸,負責放牧的人數眾多,具體數量沒辦法清點,但看起來起碼也有兩千余人。”
“光是放馬就兩千人?”
尤景志訝異道:“豈不是兵馬眾多?會不會是假的?”
斥候再次保證,千真萬確。
“片葉河一帶視野寬闊,隔著河水看得一清二楚,當然,將軍們的判斷力遠遠強過卑職,不如親自去看一看。”
“嗯。”
冉敬軒即刻動身。
吃過兩次大虧之后,他們再也不敢大意。
直接觀察足足五日。
放牧的人數,果然超過兩千。
“莫非……”
樊叔震說道:“真有三萬人?”
“不至于。”
冉敬軒沉吟道:“真要是有三萬人,李恭不會一點兒都不知道,但是也絕對不可能是三千人,我推測,虎牢關內,有一萬五千兵馬,三員玄象大將,外加上天書和可能懂得仙法的房青云,這就是他們的真實兵力。”
“一萬五……”
樊叔震摩挲著兵器:“虎牢關可不好打啊!真要是全力攻打,咱們只怕是要折損四萬人馬才能在短時間內拿下來,四萬,損失也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