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住手啊!”
“你們不要再打了!”
“……”
嚴良咳嗽著朝這邊走來。
“嚴大人!”
孟去疾雙眼布滿血絲:“你說什么都沒有用!”
“二狗!”
嚴良跺著腳:“能不能聽老夫說兩句話!姜統領,你也先停手!”
“嗡!”
姜元伯收刀。
兩人保持著距離,彼此都在調整狀態的。
“二狗,你過來!”
嚴良這才慢慢靠近,他拉著對方來到角落:“你一直以來都對朝廷忠心耿耿,為什么要這樣做?因為云州十日?!”
“正是!”
孟去疾回答道:“我孟二狗的一切,都是朝廷給的,我愿意給報效朝廷!可是……我報效的人,他不能在背后捅我們的刀子!”
“所以,你才跟著高渤他們一起謀逆起事?!”
嚴良年老體衰,每說半句話,都需要經過喘息后才能繼續:“二狗!云州十日是誰策劃的,咱們先不說,老夫,就告訴你一件事情!
“你真以為,高渤他們當初,沒有機會阻止一切的發生嗎?”
“你……”
孟去疾一怔:“嚴老,你這是何意?云州十日,太子殿下毫不知情!否則的話,怎么會縱容事情發生!”
“他們一開始,的確可能不知情,但是后來,絕對有所察覺,至于為什么不阻止,也很簡單……”
嚴良壓著聲音:“因為這是罪證,用來搬倒老夫的罪證!今夜他們若是真的成了,就是占據大義的一方,而我們,就成了遭到譴責的一方,不管怎么對待我們,都是理所應當,他們會贏的很徹底!”
“什么?!”
孟去疾難以置信:“高大人他們當初不阻攔,只是為了所謂的罪證,就放任云州邊境那么多弟兄白白死去?!”
“這一招很有用,不是嗎?”
嚴良強調道:“你不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倒戈參與的嗎?少了你這個武圣,你覺得他們會少多少勝算?”
“不可能!”
孟去疾說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
嚴良語重心長地說道:“二狗,老夫年輕的時候也像你一樣,曾經為了新政一往無前!可是后來才發現,很多事情不是我們個人能夠決定的!
“想要在朝堂上站穩腳跟,就必須想盡一切辦法!
“高渤他們自詡清流,實際上呢?不過是假借清流的名義,來污蔑我等,占據道德層面的至高點罷了!背地里做的事情,又能干凈到哪里去?
“老夫跟你說這些,是想勸你就此收手!武圣命貴,只要你現在收手,老夫還可以嘗試保你一條性命,最不濟,也不會牽連你的家眷啊!”
“我不信,我要親自去問個清楚!”
“砰——”
孟去疾驟然動身,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
“嚴閣老!”
見狀,姜元伯慍怒道:“你不是來勸降的嗎?怎么把他放跑了,萬一讓他闖進寢宮,陛下有個三長兩短,如何是好!”
“我已經成功勸降了。”
嚴良在侍從的攙扶下緩緩坐下。
“什么?”
姜元伯看著孟去疾離去的方向:“什么意思?”
“我了解二狗,他跟著高渤他們,其實無非是想討要一個說法,如果這個說法不存在了,他也……”
說到這里,嚴良蒼老渾濁的眼珠當中,閃過一抹陰森:“等于是死人了。”
……
寢宮。
“打得這么熱鬧?”
陳三石還沒靠近,就聽到寢宮內“轟轟隆隆”的響聲,簡直就是在爆炸,連宮殿都出現一部分塌陷,何止是“燭光斧影”,簡直就是兩軍對陣。
他沒敢再往前去,而是在附近找到一棵樹爬上去,用觀氣術確定自己這個位置不會有人注意到后,開始通過寢宮的缺口觀察里面的戰況。
“搞什么?”
“大師兄反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