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石又提起兵權的事情。
這次,房青云只是露出一抹苦笑,沒有說話。
“師兄這是何意?”
陳三石說道:“難道就這么算了?”
如今是動權。
他估摸著再下一步,就是要動人。
“師弟。”
青衫儒生攤開雙手:“朝廷對八大營覬覦已久。
“如今總算是找到機會。
“草原征戰,恐怕便是最后一舞。
“這之后,八大營能指望誰呢?
“世人謬贊于我,稱呼我一聲鳳雛先生,但說到底,不過是個殘疾的廢人罷了。
“其余師兄弟,也至今沒有武圣,怕是不會有多少話語權。
“猶記得前朝大燕,鎮守邊境五十余年的異姓王李巍,在他死后,麾下十二義子,賜毒酒的賜毒酒,殺頭的殺頭,廢功的廢功,也有人不得已去投靠蠻族……
“哦。
“差點忘了,我們有老大。
“有他在,想必是不至于跟前朝大燕的李家義子一樣這么慘吧。
“誰知道呢,聽天由命吧。”
說話間。
房青云已經推著輪椅漸漸遠去:“師弟啊師弟,你來的不是時候啊,若是早些年來八大營,還能仗著風頭正盛過幾年好日子,偏偏在最后幾年光景來了涼州,當了關門弟子,唉……”
聲音落下。
青衫儒生也徹底沒入黑暗當中。
陳三石又不是傻子。
當然聽得出來師兄話中的意思。
若是憂傷感懷,何必加上最后一句。
這是點他呢。
回想起來。
三年的武圣之約,只怕是早有打算。
學了師門武藝,也要擔負起師門責任。
而且……
這也不算是順著別人的心愿走。
路。
本身就是自己走的。
當初。
無非有兩條選擇,一,去京城當狗。
二,來邊境搏一搏。
事已至此。
何必猶豫?
“啪!”
陳三石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而后重重放下杯子,回到府邸。
武義伯府。
后院連接的是一處偏僻小巷。
今夜后門大開。
趙康等人陸陸續續趕來。
等到人到齊以后,一名小丫頭把后門鎖死。
院落中,是撲面而來的藥香。
陳大人坐在石凳上,面前就是數口沸騰的的藥爐。
“怎么樣?”
他開口問道:“最近幾天,在軍營里憋屈嗎?”
“憋屈!”
熊秋安罵罵咧咧地說道:“都快憋屈死了!”
“是啊。”
馮庸接著說道:“大人你把我們留下來之后,那些狗日的對我們意見更大。”
“那么……”
陳三石問道:“你們為什么就只能憋屈著呢?”
眾人沉默。
還能是因為什么。
不就是因為境界不夠。
否則的話,也能名正言順地競爭。
“大人,是我們無能!”
“……”
陳三石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盛出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吳達,你先來。”
吳達體質是必定玄象之體,再加上極佳的悟性,如今已然是這群人中境界最高的。
“好。”
刀疤臉吳達二話不說端起來干掉。
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