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石倒是才見過,但也不知道眼下師父在何處,在做什么。
“諸位將軍,酒宴在當歸院。”
一名丫鬟領路。
只見。
酒宴沒有備在屋內,而是就這么擺在庭院中央的桂花樹下,兩邊是諸多的綠植和盆景,頭頂的夜幕之中懸掛著一輪皓月。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人,坐于主位之上。
“師父?!”
眾人紛紛露出驚喜之色。
但很快,這份驚喜就蕩然無存。
因為他們注意到。
師父的臉色奇差無比,仿佛消失的不是兩年,而是在他身上又度過二十年的歲月,滄桑和衰老層層疊加,看起來有種……行將就木的感覺。
“師父?!”
眾人異口同聲。
一向沉默寡言的葉鳳修扔下懷中的佩劍就沖了上去:“您這是怎么了?”
師兄弟們圍做一團。
“你們想堵死老夫?”
孫象宗不耐煩地揮揮手:“都起開。”
眾人也只得照做。
“師父。”
只有榮滟秋賴在身邊:“您這是怎么了?”
“老夫今年正好一百歲。”
孫象宗理所當然地說道:“老點不正常?你們在座的有幾個活得過我?”
這倒是實話。
大家心里還是不舒服,但氣氛總歸是變得好些。
督師府的管家搬來一壇子酒,開始挨個倒酒。
“這酒是靈酒。”
孫象宗緩緩道:“不光喝了會醉,就算是運功消化掉,也會經脈疼痛數日。
“你們十個人,挨個把自己修煉的功法打一遍給我看,老夫每挑出一個毛病,就喝一碗。
“老大,從你開始。”
“是,師父。”
呂籍拿起方天畫戟,打出一套大開大合的王霸戟法。
然后是老二、老三……
一直到老十五的陳三石。
是的,論起排行,其實他是第十五個弟子,前面還有五位師兄,在一場戰役中集體喪生。
“老二,你的槍法還是狗屁不通,喝五碗。”
“老三,你的劍法過于急躁,喝四碗。”
“老……”
“老六,別憋著了,老夫還能不知道你回來了?還是跟以前一樣,早就說過你練短刀合適,非要練陌刀,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使勁喝,五碗,再疼也給我忍著!”
“小九,你不錯,喝三碗吧。”
“不錯也要喝?”
榮滟秋拿著鐵刺鞭的一僵。
“讓你喝就喝!”
“陳三石!你滾蛋,懶得看你練。”
“……”
本來都拿著長槍準備好的陳三石,有些尷尬地收手。
“咳咳咳……”
一陣夜風吹過,孫象宗把拳頭放到嘴邊輕輕咳嗽起來:“行了,你們也就這點出息了,跟我這個年紀比差得太遠,坐下來吃飯吧。
“丫頭,你也過來。”
他看向孫璃,“你哪都好,但既然不喜歡練武,何必非要強迫自己?以后不要再練了。”
“對!”
蒙廣信大聲道:“有我們呢,師妹你不用練了。”
“嗯。”
呂籍開口道:“師妹,有師兄在,何須再修煉?”
“沒錯。”
孫不器自然而然地說道:“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開玩笑。
這一桌子都是玄象圓滿和未來的武圣。
他打小就知道練武沒用,搖人才是正道。
“你給我滾出去,沒讓你上桌吃飯!”
孫象宗一拍桌子,又咳嗽兩聲。
“誒誒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