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慕容超問道:“這是出什么事兒了?”
“盛人這兩年聲名大振的那個陳白袍你應該知道吧?”
段喆看完以后,把信紙丟到炭盆之中燒成灰燼:“他朝著漠北來了,宇文老四說可能會出現在咱們附近,叫咱們務必小心提防。”
“啥?”
慕容超一愣:“涼州血祭,大雪封路,他還敢往漠北來?”
“報——”
“城外二十里,發現敵軍接近,數量不明,主將不明!”
“真來了?”
慕容超也不懼怕,而是冷靜地分析道:“肯定就是陳三石!他手底下的洪澤營一萬五千人,咱們也一萬五千人,同樣是兩個玄象大成,何懼之有?!只需要拖上幾天,附近部落就會調兵來援!正是你我二人立下天大功勞的時候!”
他和段喆不同。
并非是自己主動前來此地,而是受到排擠,心中一直渴望著建功立業。
“傳我的將令!”
慕容超舉起戰刀:“慕容部將士們集合,前往城外列陣,準備和盛人決一死戰!”
他和段喆二人名義上有正副之分,但實際上誰也不歸誰管,各自擁有此地的一半兵馬。
“段將軍,你還在等什么?”
慕容超催促道:“快去調集你部的兵馬啊,不要貽誤了戰機!姓陳的竟然敢孤軍深入此地,簡直就是在找死。”
“說得好啊,簡直就是在找死。”
段喆一口答應道:“你先去城外列陣,我去取兵器,然后調集兵馬,隨后就過去與你同進退,共生死!”
“好!”
慕容超拎著長刀就沖出城外。
漫天風雪之中。
慕容超坐于馬背之上,身后就是大軍,七千余人嚴陣以待。
而在他們前方,風雪遮蔽下的模糊視野里,能夠看到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中,突兀出現一塊黑色,直到鋪滿前路。
“咚咚咚!”
伴隨著震天的戰鼓聲和轟鳴的馬蹄聲,黑影穿過雪幕,逐漸展露出真容,那是一支秩序森嚴的虎狼之師!即便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也維持著復雜的軍陣,本身就是冰天雪地,可慕容部的將士們在見到這支隊伍后,卻額外感受到一股透骨的寒冷,令人汗毛倒豎。
好似,一頭在蒼茫大地上推進的鋼鐵洪獸!
鋼鐵洪獸當中,一桿朱紅色的旗幟在狂風中飄蕩,上面書寫著一個大大的“陳”字。
白袍陳三石的將旗!風霜城內的蠻族將士們,自然也聽說過這位威名赫赫的將軍,而且他們尚且處于懵逼狀態,因為誰也不知道,這支可怕的軍隊,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漠北深處。
如此想著。
他們不禁有些心神不寧。
“弟兄們,不要怕!殺掉此人,我等盡享榮華富貴!”
慕容超回頭:“段將軍呢?他的兵馬怎么還沒有調集過來!”
“報——”
“將軍,不好了!”
“段將軍……”
“領著段氏部落的人逃跑了!”
“你說什么?!”
……
五里開外。
段喆拉著金銀財寶,帶著本部兵馬,逃之夭夭。
“說陳三石找死?我看你才是找死!”
他說著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覺得這慕容超是真的沒有腦子。
不久之前。
姓陳的八百輕騎,就把虎丘山的宇文相國部落殺穿,那里可是有三名玄象大成,他們兩個守得住個狗屁,留下來純粹是送死。
或者說,拼命有什么用?
血祭馬上就要完成,隨陳三石折騰吧,他們天族人的好日子還在后面呢,這個時候死了豈不是虧大發,不如保存實力,就近投奔其他部落才是活路。
……
“狗日的段喆,真是個懦夫!”
慕容超破口大罵。
“將軍!”
部下聲音發抖地問道:“那咱們怎么辦?少了段氏部落,咱們就只剩下七千多人……”
“他陳三石八百殺得一萬,我慕容超七千人,難道就殺不得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