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撐得住?!”
那可是武圣啊,在武道一途上,是質變,夸張點來說,根本就是凡人和仙人的區別!
“咳咳……”
曹芝用腰間的佩劍當拐杖,踉踉蹌蹌地循著聲音發出的方向靠近,來到山坡上趴下,朝著地面望去。
只見廝殺仍在繼續。
一人白袍,槍劍雙持,另一人赤膊上身,揮舞著流星巨錘。
兩人也不知道打了多久。
只看到。
陳三石處于下風,一直在苦苦支撐。
而獨臂的宇文景溫,看似占據絕對優勢,但始終沒有辦法再進一步。
一個玄象武者。
竟然能撐到現在?!
曹芝收起跑路的想法,選擇繼續看下去。
……
“還不死?!”
宇文景溫的手臂連同鐵鏈早就徹底化作殘影,雙眼之中更是只有對手,沒有世界,早早進入到全力以赴,甚至超負荷的狀態。
可是……
白袍就是不死!
無論他使出何等殺招,用出何等戰術,每次會差一點點。
偏偏這一點點,好似天塹般難以跨越,無論如何都抵達不了。
武圣并非沒有痛覺,也并非無視傷勢。
先前。
宇文景溫完全是憑借強悍的體魄,暫時無視掉斷臂傷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久久無法止血的斷臂開始隱隱作痛,失血過多帶來的副作用更是慢慢出現。
“啊!”
他咆哮著,揮錘的速度再度加快,打鐵的聲音再也沒有間隔,徹底連成一片:“玄象,你只不過是個玄象,你還能耗過我?本王要看看,你究竟還能撐多久!”
“撐多久?”
白袍染血的陳三石絲毫沒有力竭的跡象:“知道么,對我說出這句話的人,都已經死了。”“放屁!”
“轟隆隆——”
又是十個回合下來。
宇文景溫驚駭的發現。
他的錘法,在戰斗中被對方徹底摸透。
陳三石就好像能夠卜算未來一樣,提前預知他后續的進攻,然后再以巧妙的方式化解,不再是強弩之末的,而是游刃有余起來。
“荒唐,荒唐!”
宇文景溫一直沉穩的心境,再也抑制不住地掀起波瀾。
因為他的真氣……
快要耗光了!
明明站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個人。
可是他消耗出去的真氣,足夠殺死千軍萬馬!
這一個人。
就抵得上千軍萬馬!
“不可能——”
“今日就算是跟你同歸于盡,本王,也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瑪瑙河半步,絕不!”
“……”
洪澤營若是不死在瑪瑙河。
后續就再也沒有能夠阻擋的大軍。
他們……
將會一路直抵蠻族大都,然后前往狼居胥山。
那里,有著血祭大陣的主陣眼!
如此想著。
宇文景溫如同發狂的野獸,不惜以損傷根基,戰后跌境為代價,再次強行拔高戰力。
終于!
力竭了,這家伙力竭了!
他明顯能夠感覺到。
白袍的罡氣也在衰弱。
這才對!
一個人就算是抵得上千軍萬馬,也總歸有人力窮盡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