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元象冷喝道:“不然,砍了你的腦袋!”
“潘氏,在、在下對不住了!”
小吏哪里敢違抗命令,只能當眾朝著婦人撲去。
婦人也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拼死反抗。
兩人竟然就這么在大庭廣眾之下廝打起來。
那婦人一看就是富貴人家,身材用“身強體壯”來形容都不過分。
對比之下,本來就消瘦的吏員像只猴子,他撕扯半天,非但沒能得逞,反而是自己被抓花了臉,鮮血流的渾身都是。
“你。”
曲元象又指派一人:“沖鋒!助陣!”
“我、遵命!”
結果。
兩個硬生生是沒能傷到潘氏丁點兒。
“啪!”
“夠了!”
公堂之上,曲元象重重拍下驚堂木,做出最后的決斷:“兩個都拿你不下,由此可見你在胡說八道,你家叔叔是清白的!來人,把這個潘氏和他們那個管家,給我拖下去關進大牢!”
“誒喲!”
男人感激涕零:“青天大老爺啊!”
案子沒有冤枉。
因為陳三石注意到,那個管家早就提前跑路了。
只是這不意味著事情沒問題。
他能從那個酒鬼修士的眼神中看到輕蔑,對這里所有人的輕蔑,就仿佛這里的一切,真的就是此人用來游戲的棋子而已。
再任由他胡鬧下去……
偏偏此人修為不低,手里又有金牌。
陳三石只能離開,轉而來到威武侯府邸。
他在下人的領路下來到院子里,恰好看到滿身血氣的呂籍在院子里卸甲,聶遠則是在旁邊小聲地與其商議著什么事情。
“師弟?”
呂籍沉聲道:“你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
“大師兄,應該很清楚。”
陳三石看著他身上的血跡,根本不需要多說。
“哦。”
聶遠連忙站出來解釋道:“這個啊,是昨天夜里那些本來已經歸順的蠻子又突然造反,事發突然,師弟你又在閉關,還好大師兄及時……”
“說實話。”陳三石打斷道。
聶遠怔了下,堅持道:“師弟,我說的就是實話。”
“三師兄。”
陳三石閉上眼睛:“我不想和你爭執,你也沒有必要對我撒謊,還是實話實說來的好。”
“師弟,你這話說的,我有必要……
聶遠還想說什么,卻被大師兄攔住。
“師弟。”
呂籍直視著白袍的雙目,坦然地說道:“事情是我安排的,人也是我殺的,目的是祭祀邪神道,但我不是為了提升實力,而是當初在幽州救師父和大家心急,跟邪神簽訂契約,欠下他兩萬血食換取力量,這血食如果不還的話,我就無法擺脫邪神,在他的影響下,我可能會漸漸入魔,而且我不認為自己有錯,那些蠻人不值得同情,之所以沒有提前跟你商量,是擔心你不同意。”
他一口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連同自己的苦衷,說個清清楚楚。
“大師兄,夠痛快。”
陳三石對這個答復還算滿意,他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語氣平靜又透著不容置疑:“你說的沒錯,他們不值得同情,可大師兄終究是僭越了,我是涼州督師,這么大的事情,你無論如何都該跟我說的,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做。”
“師弟,你好大的官威!”
聶遠不悅道:“大師兄是不得已而為之!他不告訴你,也是覺得邪神道終究是上不了臺面的事情,你若是同意,將來鬧出去你的臉上也不好看。”
“老三,住嘴。”
呂籍臉上并無愧色,他只是說道:“師弟是督師不假,但按照朝廷規矩,想要處置巡撫,也得經過內閣的批準才行。”
“我不會上折子,其實也沒有要處置大師兄的意思。”
陳三石與之對視:“這次事情,念在大師兄當初,是為了救師父、師兄和不器他們才欠下的邪神債,我可以當做不知道。
“我來。
“只是想告訴師兄一句話,好自為之。
“我不希望你我同門師兄弟,將來有朝一日刀劍相向。”
“師弟,和大師兄說話放尊重些!師父不在了,長兄如父!你怎么能說出刀劍相向這樣的話?”
聶遠不忿地說道:“而且說句難聽話,多虧大師兄靠著邪神道突破通靈后期,才能鎮得住那個曲元象,讓他平日里有所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