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石問道:“哪一派支持誰,能查清楚嗎?”
“有。”
秦長旭當即就掏出另外一份名單:“梁山內部最近鬧得很厲害,害死人了,一查就能查清楚。”
陳三石拿著極盡詳細的名單,感慨他們督師府的情報匯總能力,恐怕不比錦衣衛遜色多少,連這種細致的情報都有。
他估摸著。
師父這些年是在用這種方式來尋找靈脈。
“出發吧。”
“先去一趟梁山。”
……
梁山。
縱橫河港一千條,四下方圓八百里。
憑借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原本在這上面的山匪,就足足存在有數十載,直到數年前運河起義,算是徹底成了養育一方兵馬的大本營。
即便是鎮南王,也必須要調度水師大軍七萬之后,才能前來圍剿,而且還不一定能夠在短時間內成功。
只是此刻,聚義堂內。
兩撥人馬正在爭論不休。
“大哥,你說什么?我們真的要接受朝廷的招安?!”
“招安招安,整日招個鳥安!”
“你們這群匹夫,不招安又能怎么樣?!”
“我們兵馬雖廣,但說到底也沒有一州一府之地,如今前有虎后有狼,如果不接受招安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
“那還不如直接歸順南徐,直接和朝廷開戰!”
“南徐想用我們擋擋箭牌,你難道看不出來么?!”
“難不成,招安就行?”
“我們當了這么久的山匪,還殺過不少貪官污吏,朝廷將來會放過我們?”
“南徐不也是一樣!有一句話叫做‘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說的沒錯,接受鎮南王的招安,最起碼我們不需要叛國,背上和南夷子合作的罵名!”
“……”
南徐、東慶、大盛、西齊。
在大漠蠻族的眼里,都是中原。
但在他們自己的眼中。
只有在大盛朝才是中原正統。
也正因此,大盛士人和讀書人們,也都有著極強的優越感和自豪感,在他們的眼中,其余國家都不過是旁門左道。
梁山泊大當家,也是當今的兵馬大元帥單群玉,看著手底下爭吵不休的弟兄們倍感頭疼,趁著混亂靜悄悄地離去。
張順也沒有再聽下去,提著一桿魚叉下山,準備去大湖里發泄一通。
直到的肩膀上,忽地落下一只大手。
“誰?!”
他不禁心中駭然,自己竟然是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接近。
“我,張癩子!”
易容過后的陳三石穿著一身湛藍長袍,腰間挎著孫璃的紅蓮刀,鎮岳劍用的有些膩味,就把師姐的刀帶出來用用。
“哥?!”
張順臉上的駭然化作驚喜,他連忙領著人來到四下無人之地:“哥,你怎么來了?而且跑到這里來,都沒人發現你?也對,你現在都是武圣了。”
北境一戰,封狼居胥。
天下自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也頗有些感慨。
上次見面的時候石哥還是玄象,想不到回去就成了武圣,這速度著實有些驚人。
“招安的事情。”
陳三石直入正題:“你是怎么想的?”
“我?要是按照我的想法,肯定是哪邊也不聽。”
張順把魚叉扔下,神色有些黯然:“可他們都說,我們要是再不選邊站,就要兩面夾擊,覆滅就是這兩年的事情。”
“確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