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司道人坐下,一只手拿起酒杯,也不去喝,只是在手里把玩著開口道:“大當家的,鎮南王如今就在荔灣府閉關,隨時都要大軍壓境,我們要是再不答應大徐的條件,他們很快就會斷掉我們的后勤供應嗎,到時候咱們怕是撐不了多久,就要被朝廷的水師剿滅。”
“二弟啊二弟,你真是糊涂!”
單群玉語重心長地說道:“你難道沒看出來,南徐冢虎,是準備利用我們送死,幫他們打開荔灣府的缺口嗎?為今之計,還是早早歸降鎮南王,后續起碼還有斡旋的余地。”
“大哥,我看你才是糊涂,既然你我之間談不妥,就不用再談了。”
司道人說著,取出一張契約拍在桌子上:“你把這個簽了,然后蓋上大印,從此以后,我們梁山就不再是匪寇,而是大徐梁山軍,大當家的也是梁山侯,將來功成名就,也能滿足你名垂青史的夙愿。”
“我不能簽。”
單群玉僅僅是看了一眼,就將其推到一邊:“簽下之后,我等弟兄不出半年,就會十不存一!”
“大當家的。”
司道人站起身,聲音驟然變得冰冷起來:“今日,由不得你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
單群玉面色一沉:“你我意見不合,但好歹也是多年的兄弟,難不成還準備動用武力逼迫,傷了我等的和氣?”
“兄弟?”
司道人扯起嘴角,冷笑道:“我本是天水洲的修士,何時跟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是兄弟?跟著你們留在這里,只不過是想找找領兵打仗的樂子而已,結果你們這些人平日里叫喚的厲害,打起仗來猶猶豫豫,沒意思透了!”
他說話間,陣陣法力開始波動。
“你、你……好啊!”
單群玉倒也不懼,他伸手就從桌子下面,抽出一把長刀來,同樣是真氣鼓蕩:“司道人,你是修士不假,但僅憑你一個人,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誰告訴你~”
司道人陰森道:“我是一個人的?”
“砰!”
話音未落。
便有一道劍氣從外面劈來,木質的墻壁好似紙糊般破裂開。
單群玉不避不退,手中長刀橫掃,化作一頭三首妖狼。
“轟隆隆——”刀氣劍氣相撞。
可怕的余波震蕩開來,直接把本就脆弱的木屋掀飛了一大半,整個屋頂更是蕩然無存,夕陽余暉毫無阻礙地灑落在屋內。
單群玉抬頭看去,只見半空中,又有一名修士凌空而立。
他蹙眉道:“你竟然把南徐的修士按照請過來了!四弟,四弟何在——”
“你不要喊了。”
司道人嗤笑道:“他早就被我忽悠下山了,現在山上就你一個武圣,早早簽字畫押,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他本就是天水洲煉氣中期的散修,只因為混不下去,才在多年前趁著封印松動來到凡俗,想要試試看能不能瞎貓碰到死耗子,找到點上古遺跡之類的,未能如愿之后,就干脆在這梁山上等死。
直到不久前。
青玄山的修士們來到南徐。
他們準備在凡俗爭搶地盤,將來占據靈脈。
司道人也得到好處。
只要他能立功,將來就能夠加入大宗門當弟子,說不定還能在仙途上更進一步。
“你休想!”
單群玉更加憤怒:“你這是準備拿十萬弟兄的性命,來換你自己的前途!”
“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
司道人話音落下,他手中的拂塵好似擁有生命般陡然蔓延,猶如一條巨大的白蛇,朝著對方的喉嚨席卷而去,空中的那名修士,更是直接捏碎一道符箓,化作一道巨大的火球砸下。
兩名煉氣中期的修士對一名武圣。
單群玉很快就支撐不住,幾次交手之后就砸在院子后面的水塘里面,嘴角鮮血不斷涌出。
“大當家的!”
張順及時趕來,揮動魚叉,就從水塘當中召喚出一道瀑布,翻涌著砸向兩人,好似天河傾斜。
但他也不過是煉氣初期,施展出來的法術無非是看起來唬人,實際上哪里傷得到對方。
那名自南徐來的修士只是輕輕一劍,就不費吹灰之力地劈開瀑布。
“大當家,你不要緊吧?”
張順將其攙扶起來。
單群玉斷斷續續地說道:“順子……你修為尚淺不是他們的對手,不用管我,下山去找四當家,告訴他直接投奔鎮南王!”
“大當家,你這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