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
童曉初開始逐字逐句地查看。
頓時,他心頭一沉:“不好!”
……
西齊大軍營寨。
中軍大帳。
一名穿著白袍,氣質儒雅中又透著仙氣的男人坐在棋盤前,緩緩落下一枚棋子,聲音平靜悠長:“世事如棋,戰事更是如此,每每指揮戰局,就像是在下一盤棋。
“黑白雙方的統帥,便是棋局的棋手,手底下的兵馬便是棋子。
“以前每次遇到強勁的棋手,我都會興奮得難以入眠。
“只可惜,自從三十年前,韓某人一統七國,踏入仙途之后,每日就只能打坐修行,沒有再遇到過下棋的機會。
“韓某本以為,此生都不會再有棋局,未曾想,在這東勝神洲,竟然還有絕佳的棋局。”
“嗒~”
隨著他修長雙指中的黑色棋子落下,對面的武圣鐘無心露出苦笑:“呵~我又輸了,在下實在不是仙師的對手。”
“你當然不是對手。”
韓湘幽幽道:“不過在這東勝神洲,卻有一名強勁的棋手。”
在他們后方的桌案之上,擺放著兩冊書卷。
一冊是兵法“勢道”。
另一冊,則是陳三石的生平卷宗。
“嘩啦——”
韓湘隨手把掌心之內的棋子丟入棋簍當中,不冷不淡地說道:“無趣,跟你們這些庸人下棋真是無趣,你退下吧。”
“是,仙師。”
鐘無心低著頭離開營帳,在走到偏僻之地后,便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欺人太甚!難不成,我們都只是他手里的棋子?!”
“可不是么。”
副將宮郁跟著說道:“那韓湘傲得很,在他的眼里,咱們連人都不算。真這么厲害,怎么不自己去把盛人的二十萬大軍殺光,還需要我們來打仗?”
“真不知道這些仙師來到各個國度,對于我等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
鐘無心嘆息道:“而且,我們要是再繼續這么拖下去,后方的糧道就要出問題了。”
“要我說。”
宮郁握著拳頭說道:“左右各出一萬輕騎,趁著督標軍還在推進,直接從井陘道繞后,來一個前后夾擊,至少也能把他們攪亂。
“但這仙師,非要讓我當縮頭烏龜。
“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報——”
“大帥,前方斥候傳來的消息。”
言談間。
斥候來報。
鐘無心拿著紙條看了一眼后,還是決定親自去匯報。
他回到營帳內:“韓仙師,盛人的督標軍已經在夷陵一帶安營扎寨,而且營寨甚是牢固,我等接下來只怕是不好在前推了,不如先后撤到洛水以西吧,再這樣拖下去,實在是對我軍不利。”
“等等,你說什么?”
韓湘放下手里的《勢道》,詢問道:“你說,督標軍在什么地方安營扎寨?”
“夷陵。”
鐘無心擔心對方不屬于這里的地勢,補充道:“夷陵易守難攻,他們剛好可以用來避暑,再加上糧道又穩固,我們如今再想繞后出奇兵都只怕來不及了……”
不曾想。
他的話還沒說完。
就看到韓湘冷笑起來,眼中充斥著鄙夷:“庸才,庸才啊。你說,像你們這種庸才,是怎么敢領著數萬乃至數十萬兵馬出門打仗的?
“‘多多益善’,可不是適用于所有人的,你們這些人,最多也就能指揮得明白一萬來人。”
“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