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童曉初脖頸通紅,青筋暴起。
他沒有料到,后方的城池竟然會倒戈投敵!
但又無可奈何。
如今可謂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根本不可能留下來攻打離石府。
“山花府!”
童曉初急中生智:“快,通知所有人,立刻去山花府!”
山花府。
是最后一個能夠穩住局勢的錨點!
二十萬大軍再次改道。
“怎么樣?”
童曉初詢問負責接收情報的將士:“最近督師府那邊,有沒有新的金標密信送過來?我的意思是,有的話拿給我,我親自燒掉!”
“回童帥的話,沒有。”
“……”
童曉初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壓力倍增。
不過想想也是。
戰局每天都在發生變化。
遠在數千里之外的陳三石,終究不是神算子,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未卜先知,更不可能一直給他錦囊妙計。
不過好在。
只需要到了山花府,就算是西齊有再多的大軍追擊,也無可奈何!
大軍改道。
再次折損一萬墊后人馬。
又二十日過去。
督標軍終于愈來愈接近目的地。
“報——”
就在距離山花府僅僅剩下幾十里地的時候,渾身是血的斥候跌跌撞撞地回到中軍:“不好了童帥!山花府,山花府也降了!”
“不可能!”
童曉初說道:“山花府守將跟我一樣,是當年麒麟閣十二上將之一的后人,就算是家道中落,那也是十世忠烈!他怎么可能投敵呢?!”
“統帥,是真的!”
一路逃亡至今,早已經嚇破膽的斥候結結巴巴地說道:“前面就是通往山花府的必經之路,到處都是西齊的軍旗,看不清楚具體兵馬數量,但是聲勢浩大,起碼也有五萬人以上啊!”
“……”
童曉初的眼角不斷抽搐著,一時間沒有說話。
“童帥,應該是真的!”
灰頭土臉的滕樂說道:“否則的話,西齊國大軍怎么可能出現在前面,他們難道就不擔心城內的守軍和咱們一起前后夾擊么?!至于忠烈,那慶國的七世忠烈,當初還不是降了白袍?他們這些人,無非是想換取更高的地位罷了!童帥,快下令撤吧,再不撤的話,咱們就走不掉了!”
“再撤……”
童曉初扯過輿圖,看著他們如今的位置,重重咽了口唾沫:“再退下去,后方就沒有堅城可以守了,需要一直退到云端府以東,也就是說……整個瓶州,都沒了!”
他領兵兩個月,順利丟掉一州之地。
“那也得撤啊。”滕樂說道,“否則的話,咱們還剩下的十六萬大軍,也要盡數葬送于此了!”
“誒呀,撤!!!”
童曉初咬牙切齒,直接把輿圖丟在地面。
即便如此。
他們在撤退的途中,也還是不斷遭到伏兵。
“不好了大帥!”
“前面有埋伏!”
“大帥,損兵八千!”
“損兵五千,大將一員!”
“損兵兩萬!”
“大帥,前面的塌了!”
“到處都是敵軍!
“……”
一路撤退!
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會遇到埋伏。
大盛督標軍一路損兵折將,不斷往東撤退。
一潰,千里!
千里之后。
敗軍才得以在一處山谷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