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澤營的帶動下。
督標軍的士氣才總算是漸漸恢復,在抵達岸邊后,開始趁著夜色渡河。
……
西齊軍營。
“仙師。”
鐘無心一把掀開簾門,神色有些激動地說道:“如你所料,十二萬大軍,已經開始渡河了!而且時間緊急,他們也只能走大橋,我們要不要半渡而擊之,讓他們過不安穩!”
“嗒~”
聞言,韓湘拿起黑色棋子,代替對面的棋手落子。
然后,他又放下一顆白子,走出新的一步棋,似乎是心情不錯,耐心講解道:“云端府尚且沒有失守,最多只能派兩三百人繞城而行,再多只會暴露蹤跡,遭到前后夾擊。兩三百人,你覺得夠半渡而擊之么?
“所以。
“放他們過橋就是。
“等到他們過橋之后,去命一名仙師用儲物袋裝載船只,率領兩百人繞城靜默而行,找機會燒了大橋,斷他們的退路。”
“可是……”
鐘無心胸有憂慮,但是不敢直言。
“有什么不同見解,就盡管說。有時候庸才,往往才能夠一語道破天機。”
韓湘語氣輕蔑,但并不反感部下諫言。
他喜歡聽到不同的聲音。
如此才能更加印證什么是“對”的策略。
一個領兵之人,必須要有自己的傲氣,但不能剛愎自用,否則的話就只是個匹夫。
得到應允后,鐘無心再也沒有顧忌地說道:“可是十二萬大軍盡數過河完畢,這個時候再斷他們的退路,不會逼得他們做困獸之斗么,瑪瑙河之戰,就在不到一年前啊。”
“瑪瑙河~”
韓湘回憶著地名,不疾不徐地說道:“我看過那場戰斗的卷宗,背水一戰我也用過。但,不論是背水一戰還是破釜沉舟,都不是你們表面那么簡單的‘困獸之斗’,是需要‘希望’來支撐的。
“瑪瑙河能成。
“是因為宇文一族的那個蠢材傾巢而出,把大本營給丟了。
“這種情況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而陳三石的手底下的兵馬,除去洪澤營之外,也不是他的親兵,對他的信任度不會那么高。
“真若是斷了退路,他們不會困獸之斗,只會惶惶不可終日,直到徹底崩潰。”
“我懂了。”
鐘無心抱拳:“多謝仙師賜教!我這就去安排!”
……
洛水大江!
就在大盛十二萬兵馬過河之后。
深夜子時。
一艘大船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水面上。
大船的旁邊,是數不清的小船,小船上面擺滿干燥的草木,西齊將士們將其點燃之后,任由其隨波逐流,撞向水面上的木質大橋。
“快,動作快些!”
“洛水天險,橋梁難修,燒了橋以后,盛人就要被困死在東岸了!”
參將孟大義壓著聲音催促道:“快!”
大船之上。
一名西齊修士凌空而起,直接飛刀橋梁的上空,雙手結印,身前就出現一顆火球,準備先把火點起來再說。
“嗡——”
可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冰霜凝結而成的刀刃旋轉飛來。
西齊修士大驚,急忙把火球砸過去。
兩道法術對撞,互相抵消。
但見一名大盛修士御劍來到半空,摸著下巴上的胡須,開口道:“道友,還不快走?”
“呵呵~”
西齊修士冷笑:“別急,等我的人把橋燒了以后就走。”
“是嗎?”
大盛修士嘖嘖道:“恐怕是燒不掉嘍~”
“嗯?”
西齊修士這才看到。
在大橋的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