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王竣冷冷道:“韓湘,你接連折損諸多大將,還準備在這里干看著么?動手吧,你我二人也分個勝負!”
“不對。”
韓湘摩挲著一顆白棋,忽地開口問道:“王竣道友,開戰之后,我安排的暗子馬臻才剛要動手攪亂陣型,就被你及時出面斬殺。是你本來負責坐鎮左軍,還是早有察覺,提前有所準備?”
“……”
王竣眼角微跳:“呵呵,我本來就負責左軍。”
“你在撒謊。”
韓湘直視著對方,雙目好似鷹眼穿透人心:“我告訴過馬臻,如果身邊有煉氣后期的話,他可以先按兵不動。”
“少廢話!”
王竣不知如何作答,干脆雙手掐訣,做出準備施法的架勢:“韓湘,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仙師!”
恰逢此時。
西齊副將宮郁,騎馬來到他們下放,欣喜若狂地匯報道:“仙師,好消息!盛人的中軍極度空虛,已經被我大軍包圍,不出兩個時辰,就能夠全部殲滅!”
“韓師兄!”
又有兩名修士御劍而來,他們指著王竣說道:“局勢已經明了,我們先助你一起誅殺此僚,然后火速趕去中軍,殺了陳三石就大功告成!”
“等等。”
韓湘低頭看著宮郁,問道:“你確認,中軍只有三萬人?”
“最多不超過四萬!”
宮郁篤定地說道:“情報如果有誤,仙師可以直接砍了我的腦袋!”
“……”
韓湘重新審視著棋盤,一枚枚的棋子在他眼中就是山川河流,軍陣士卒,他眼中寒芒一閃,代替白袍落下黑子,旋即贊不絕口:“好棋!好棋!
“謀士以身入局,不惜用自己當做誘餌,讓我把所有的主力集中在中軍,去打空虛的大本營。
“陳三石……”
他頓了下,“不怕死么?”
這一步棋。
是真的有身死的風險的!
而且陳三石,是在替部下,也就是替“棋子”們爭取時間。
一個棋手。
豈能為棋子而死?
荒謬!
在想通一切后。
韓湘一揮衣袖,把棋盤收走,而后下令道:“命令我部左軍火速撤退,中軍放棄前進,轉去支援左軍。”
“什么?”
宮郁明顯怔住:“仙師,敵方中軍空虛啊!我們馬上就要殲滅敵軍,殺死陳三石了!”
“是,你說的沒錯。”
韓湘冷笑,丟給對方一張輿圖:“可你難道沒發現,盛朝的主力,從曲元象到其他修士都沒有露面?等到你殺完這三萬人,他們也早就沖垮我們的左軍,繞到碎石川后了。”
“……”
宮郁拿著輿圖,看著碎石川的位置,恍然大悟,然后渾身都冒起冷汗:“他們要是繞到碎石川的話,就能拿到瓶州最堅固的幾座城池,徹底斷掉我們的退路和糧道,直接……把我們困死在平原上!那白袍,好生歹毒!”
“還不快去傳令中軍?”
韓湘催促一聲,自己就要御劍飛往左軍,親自主持大局。
“站住!”
王竣眼清楚計謀遭到識破,抬手就是一道火球術開路,然后手持飛劍想要阻攔。
但還是跟之前一樣。
韓湘壓根就不跟他拼命,只是利用符箓及法術防御迂回,根本就奈何不得對方。
王竣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重新調遣部署兵力。
……
兩軍對陣。
大盛左軍,碰上的是西齊右軍。
戰局打響之后不久。
西齊中軍主攻,右軍則是保守進攻,并沒有過于深入。
負責統領西齊右軍七萬人的將領張崇安,也是一名武圣。
此次大戰,西齊國出動三十幾萬大軍,基本上除京軍和一些必要的部署之外,全部都調動出來,自然不可能只有鐘無心一個武圣。
除他以外,這里還有兩名煉氣中期的修士以及一名真力境界的武修,也是最近陸續抵達東勝神洲,前來助陣的。
張崇安命令先鋒軍布陣法防御拖延時間,自己則待在大帳內,沒有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