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材!”
“沒有本侯在,大人這幾年只怕是累得夠嗆!”
黑暗中。
一道身影由暗到明,羽扇綸巾,氣度不凡,直到面龐露出來后,才和這身行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是臥龍先生,還能是誰?
“懶漢?”
不久前才從死牢里悄悄放出來的朱仝,看到這一幕后,登時瞪大眼,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老許?”
“你、你……”
趙康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不是朝廷的走狗嗎?”
“原來,許先生一直都是我師弟的人啊。”
程位嘖嘖不已地說道:“坊間街頭你與我師弟各種不和的傳聞,應該也都是你故意散布出去,迷惑朝廷的吧?好一個‘將計就計’啊,真不愧是和老四齊名的‘臥龍’啊。”
“你在演戲?”
直到此刻。
鄱陽眾人才醍醐灌頂。
原來數年前的“絕交酒”等等,全部都是演戲給朝廷看的!
“廢話!”
許文才毫不客氣地罵道:“如果許某人不做出這般姿態,今日豈能掌握兩營三萬精兵?!”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這懶漢雖懶,但多少還是有點良心的!”
朱仝哈哈大笑,仿佛全然忘記自己之前做過什么,上去就要跟老書生勾肩搭背。
“你這憨貨!”
許文才用羽扇指著他,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兩句,倒也沒有多于計較,他沒有再廢話,來到白袍身前,倒頭就拜:
“臣許文才,叩見大人!”
“你閑著沒事跪我作甚?”
陳三石一把將其拉起,然后說道:“你來得正好,后面詳細內容,就由你來告訴他們吧。”
“好!”
“嘩啦——”
許文才在眾人的面前,鋪開一張滿是勾勒標記的輿圖:
“諸位!
“明日便是我們,決定生死的大事!
“具體如何,大人早已經和我暗通有無,且聽我慢慢道來。
“如今涼州境內,總共有洪澤營,我的兩營,再加上呂將軍的三營,以及潘落將軍的大戟營,總共七營兵馬,雙方四對三。
“并且,呂將軍的三營兵馬都在城內。
“而我的兵馬,如今則是駐扎在城外,動手之后,一旦我們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攻下涼州城,就會遭到幽、雁二州的其余北涼軍圍攻。
“偏偏涼州城高且堅固,即便是我們里應外合,想要以雷霆之勢拿下,也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大人和我決定。
“先攘外,后安內。
“除去涼州境內,我們可以立馬掌控的三營兵馬之外。
“在幽、涼二州的交界處,還有青龍營和朱雀營,只不過被攔截在關外,實際上處在天策營和天狼營的‘看押’之下。
“大人已經派遣‘魏玄’、‘宋桂芝’夫妻二人,連夜奔赴,潛伏在青龍朱雀兩營當中,明日起事之后,會和我的鎮標、北府二營兵馬前后夾擊,將其圍住。
“然后葉鳳修、榮滟秋、鄧豐三位將軍配合魏玄兩人,直接把天策營、天狼營的現任主將斬首!
“切記。
“不到萬不得已,只斬主將,不殺將士,只要殺一批高層武將,再招降一批中層武將,北涼軍就會迅速為我們掌控。
“這一步完成之后。
“我們的兩營兵馬,就會直接變成三倍,足足六營兵馬在外。
“到時候六營兵馬直接南下繞后,斷掉涼州城的糧道,扼住各個支援的道路,和大人的洪澤營把涼州包圍,再徐徐圖之。”
計劃和盤托出。
在場所有人都牢牢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