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諍叫嚷著,拔出腰間佩刀,就要殺雞儆猴。
“受死——”
也就在此時,王力、徐斌從左右殺來。
蕭諍橫刀格擋,旋即露出愕然之色。
這兩人不知何時,竟已突破通脈!
不等想通緣由,便是人頭落地。
“老蕭!”
孟鼎新哪里還不明白怎么回事,這顯然是朝廷的警告應驗,白袍想要起兵謀反,他正要拔刀,就腦袋一沉,整個世界陷入到黑暗當中。
朱仝一錘子將其腦袋砸個稀爛。
“督師!”
游季可握著長刀,失聲咆哮起來:“何故謀反!”
王力、馮庸等人一擁而上,將其梟首。
董宇林想逃,也是被追上一刀殺死。
眨眼之間。
洪澤營的原高層將領,就只剩下最后兩人。
副將楚仕雄和參將夏琮。
楚仕雄昨夜喝得有些宿醉,迷迷糊糊間聽到戰鼓響起,便用最快的速度披掛整齊,拿上他的闊刀步伐有些不穩地走出大帳,然后就看到血淋淋的一幕,猶如遭到晴天霹靂般,呆立當場。
而夏琮更是好似被人抽干精氣神般,神情惘然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心里有樣東西連帶著身體一起轟然坍塌。
“夏琮!”
馮庸將一把利劍丟到他的面前:“自己體面吧!”
“督師。”
夏琮抬起頭,看看屹立在天穹下的白袍,忍不住問道:“督師,何故啊?!朝中有奸臣要害督師?為何不奏明陛下!”
沒有應答。
昨夜酒宴,便是他們幾人最后的機會。
“夏琮,別廢話了。”
徐斌催促道:“現在棄暗投明,跟著大人還來得及,不然的話,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我夏琮是孤兒,父母三歲便餓死,是朝廷把我養大,傳我武藝,給我俸祿,讓我穿上這一身甲胄,我豈能行亂臣賊子之事……”
夏琮緩緩撿起利劍,輕輕放在脖頸前方,決絕的聲音有些顫抖:“只可惜,沒能夠戰死沙場……”
語畢。
劍鋒割開喉嚨,頭顱無力垂下。
“只知京城有孤兒,不知孤兒何處來。”
陳三石喃喃道:“可曾想過,你的爹娘為何餓死?”
不是所有人都能跟鄧豐一樣大徹大悟。
“楚仕雄,到你了!”
汪直瞇起眼睛,對著最后一人說道:“自行了結吧!”
直到此刻。
楚仕雄才如夢初醒,酒也徹底醒了。
他目眥欲裂地咆哮起來:“陳三石!老子看錯你了,你還真是個亂臣賊子!我不會自盡的,還是那句話,死,我也是大盛朝的忠魂!”
“那就成全你吧。”
汪直沒有半句廢話,滾滾真氣翻涌而出,加持在陌刀之上,直到整柄長刀都好似化作玄武一般,以泰山壓頂之勢落下。
一合定勝負,將楚仕雄當場斬殺。
與此同時。
洪澤營的將士也已經集結完畢。
這些將士,不同于楚仕雄等人世受皇蔭,基本上也都是普通出身,所謂“朝廷”對于他們來說,算是一個比較模糊的概念,相較之下,每逢戰事都會身先士卒,連攻城都要親自先登,無數次帶著他們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白袍才是真正的統領,可謂是真正的只有眼中只有“將令”沒有皇命。
而且朝廷表面封賞,實則架空白袍,入京軟禁的流言,早在狼居胥山后,第一次下旨之后,就在洪澤營流傳了。
最近幾日,更是有“官渡”三府叛亂的秘辛傳聞散布,雖然很快都被壓了下來,但并不代表他們沒聽說過。
西境十五萬將士在前方賣命,朝廷當中竟然有人和仙師做交易,要把他們這些人置之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