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把藥吃了吧。”
齊成拿來瓷瓶。
許文才吃下一粒藥丸,然后說道:“小成子,前方有座縣城,我大軍今夜就在那里休整,你且前去準備一下。
“好。”
齊成點頭,正要離去的時候,就看到趙康騎著快馬趕過來,神色緊張地喊道:
“老許,出大事了!”
“出特娘的大事了!”
“小點兒聲!”
許文才呵斥道:“出什么事兒了?
“大軍,大軍!”
趙康咽了口唾沫,指著前邊方向說道:“前方得來的消息,朝廷增派三十萬兵馬,兵分五路,正朝著我們而來!”
“多少?”
許文才沒有慌亂,只是正色道:“消息可準確?正常來講,朝廷不可能再湊出這么多兵馬來圍攻我們。”
“是督師府在各地的暗探,再加上十八路夜不收整理搜集來的,絕對不會出錯!”
趙康篤定地說道:“三十萬兵馬,姜元伯掛帥,另外還有諸多仙師,就剛才,我在天上看到的就有兩三個。”
如此重大噩耗傳來,很快就把北涼軍的各個將軍聚集過來。
當天夜里,更加詳細的情報就送到。
輿圖之上,以朱紅標記為敵軍,墨色為北涼軍,此刻紅色已經把墨色包圍在內,正在進一步收縮。
“朝廷簡直是瘋了!”
汪直破口大罵:“竟然寧愿放棄半壁江山,也要專門來對付我們!”
突然多出來三十萬大軍。
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穆逢春這個老不死的,真是夠狠的。”
榮滟秋鄙夷地說道:“想當年他還和師父在一起共事的時候,就最喜歡拿別人的妻兒老小做文章,尤其是喜歡玩栽贓陷害那一套,再不然就是拿部下的命去換城池,這次竟然是能說動朝廷,把整個東方和南方都舍棄了!”
“老許。”
范海凌緊張地問道:“我們肯定是不可能繼續往前推進了,否則的話一定會遭到重創的。”
“是啊。”
程位指著輿圖:“我們現在后路已斷,最好的辦法是立即調轉方向,改道前往錢塘府。”
“……”
許文才拿著羽扇,沉默著沒有說話。
“那咱們小師弟呢?”
榮滟秋提醒道:“老二,你別忘了,洪都府斷糧有段日子,師弟他們現在就等著我們的援兵,要是轉道去錢塘府的話,豈不是就等于把師弟他們賣了?!”
“九妹,你看看清楚。”
程位無奈地說道:“不是我們不去,是去不了了,當下的情況,如果非要領著兵馬往前沖,就相當于一頭撞在南墻上,非但支援不了洪都府,反而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程將軍,說得對。”
許文才開口道:“我們也只有先改道去錢塘府,試試看能不能先把自己保住,然后再把情況通知給大人,讓大人來做定奪。實在不行的話,也只有讓大人他們從洪都府撤退了。”
從洪都府撤退,也就意味著此次南征宣告失敗。
這么一次折騰下來,消耗兵馬錢糧無數,再想南征恐怕要等到三五年之后了。
“通知前軍!”
“改道朝東南方向開拔,前往錢塘府!”
“……”
……
“咚!”
陳三石重重地將三尖兩刃刀倒插在城墻上,沒有再繼續修煉下去。
因為……
他也要節省體力。
不論是煉氣修士還是真力武者,都還做不到完全以靈氣支撐身體運轉。
所以最近幾日,更多時間都用來修煉《吞火決》,與此同時靜靜等候著云州方面的消息。
按照正常來算,趙無極的那只海東青應該在昨天就回來才對,結果不知道為什么到現在都沒動靜。
如此想著。
陳三石站起身,來到城墻角落,輕輕踢了踢像是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趙無極,發問道:“戰報呢,送回來沒有?”
“大、大帥你說什么……”
趙無極眼神恍惚地躺著,煞白的嘴唇發出微弱的聲音:“什么報?”
“趙無極,給我滾起來!”
陳三石厲喝之下,趙無極渙散的瞳孔才重新恢復清明,他連忙拄著刀,費力地站起來,仔細回憶著說道:“不知道啊,那扁毛畜牲可能也餓得慌,不回來了。”
“……”
這話純屬是在胡扯。
他們這一城池的人都在挨餓不假,唯獨海東青不會餓著,它們來來往往跋涉千里乃至萬里,都會自行捕獵。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