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鳳雛,短暫相聚于此。
“房先生!”
許文才一改往日不管走到哪里都非要坐在馬車、推車上的做派,拿著羽扇快步上前,來到跟前后拱手一禮:“許久不見!”
“咳咳咳……”
房青云本來微笑相迎,結果正要開口說話,便劇烈咳嗽起來,直到吐出一口烏黑的淤血,才終于平復下來。
“房先生!”
許文才連忙上前,找來一塊手帕遞到對方手中:“才幾年不見,房先生這身體怎么便成了這副模樣?”
“老毛病了。”
房青云半晌之后才緩過氣來,才虛弱地說道:“以前只是強撐著罷了,早就已經是風中殘燭。”
“這哪行?”
許文才說道:“我這就去找大人,大人如今也修煉仙法,還能煉制仙丹,肯定能找到治好你的辦法。”
“他又不是大羅金仙,豈能令枯木回春?”
房青云釋然道:“還是聊聊正事吧,此次新朝建立之后,對于我師弟的‘厚待’,許先生如何看待?”
“唉~”
許文才推著對方來到涼亭內,微微嘆息道:“無非是想提前占據住大義的大勢,來牢牢困住大人,讓大人不得不對他們稱臣。
“但總比如今的隆慶帝要好。
“戰事結束之后,不論結果如何,大人憑借自身的武道修行,再加上十數萬鐵騎,都能夠占據整個北境五州,完全可以慢慢養精蓄銳,靜候天時。”
“不。”
房青云卻是搖搖頭,說道:“光陰不在我們這邊。”
“哦?”
許文才頷首道:“房先生是說之后可能還會有威脅?在下不論對于武道還是仙途,都了解不多,在這方面,確實是有很大缺陷。”
“有些事情,師弟需要我們替他做。”
房青云說道:“必要的時候,再推他一把。”
……
邙山祖脈。
此地一直處于大戰當中。
只是……
從當初的明州之戰,再到官渡之戰,短短幾年就遭遇兩場大敗,西齊又不像東慶和南徐國力富強,本來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再加上官渡之戰的軍心都被白袍打爛掉,即便又落葉谷的大力支持,在這半年里也沒有取得什么成果。
后來。
落葉谷修士就只能選擇進行斬首行動。
可……
天水凌家老祖,是真力中期的武者,相當于筑基期修士,落葉谷在沒有沒辦法請來同等戰斗力的情況下,哪里奈何得了。
短短半年時間損失慘重,也不得不選擇放棄。
某處峽谷之內。
數名凌家修士一涌而出,他們清一色拿著柔軟如鞭的長劍,施展出水行真力,召喚出一頭頭洪水猛獸,將撤退途中的落葉谷修士擊落,然后將其盡數斬殺。
做好這些后,他們便催發飛行符箓,朝著后方的山岳飛去。
邙山山巔,懸崖邊緣。
站在一男一女。
男子赫然便是天水凌家如今的老祖,凌奎。
凌奎已經有九十多歲,但看起來不過是壯年模樣,自然是因為很早之前就服下過駐顏丹。
他跟所有的凌家子弟不同,并沒有手持軟劍,而是在身后背著一柄劍身有巴掌寬的闊劍,眺望著遠處的山河,淡淡開口道:“你弟弟死了。”
“老祖,孫女知道。”
女子眸中帶著恨意:“此番前去,孫女會親自會為凌云報仇。”
“非要去?”
凌奎嘴里叼著狗尾巴草,挑眉道:“你只差臨門一腳就能突破到真力中期,何不再等上兩年,非要這個時候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