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兩路出擊的策略,本來就是逼虎離山,并不是真的要把這里當做主戰場。
當然,如果陳三石不來的話,這里的佯攻就會轉為真實主力,高境界修士一直都在這里看著,只是一直在跑路罷了。
所以才稱之為陽謀。
這便是人多勢眾的好處,不論在哪個方向出兵,你都必須要拿出實力來應對。
而陳三石要做的,就是利用“歸元門”修士,在攻下來的幾個重要城池內留下足夠的防守力量,防止對方輕易反撲成功,然后就可以爭取到時間返回馳援。
他一邊卸下身上的符將鐵甲,一邊發問道:“壽陽城情況如何?”
“戰報剛剛送過來。”
許文才匯報道:“司馬曜率軍入駐之后,成功堅守四十日,雙方各有損失,但最近這段時間,周榮竟然是不再攻城,偃旗息鼓,按兵不動,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咱們可是最多再有一個半月就能殺回去,到時候他們就要遭到兩面夾擊。”
“嗒~”
兩人說話間。
天空下起豆大的雨水。
陳三石伸出手,看著落在掌心的水珠:“許文才,樓州下雨了。”
“……”
許文才微微一怔,旋即便恍然大悟:“每年八月到十月,樓州必定會下暴雨,然后羅霄江水位就會暴漲,若是提前挖好溝渠改變江水流向,修好河壩積蓄江水,在水位最高時再毀掉河壩,就能引大水灌溉處于洼地的壽陽城!
“難怪周榮打了一段時間發現打不下來之后,就干脆圍而不攻,完全不擔心我們!
“還好大人發現的及時,還來得及!”
他掐指算道,“即便是動用武將和修士親自挖大江修堤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原本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如今最快也還要一個月時間才能完成,我們現在立即通知壽陽城!”
“可以通知,但是無用。”
陳三石搖搖頭。
“呵呵,這個周榮倒真是個有手段的。”
許文才了然。
他們確實識破計策,而且識破的很早,早到對方才剛剛開始行動。
但……
沒用!
因為陳三石不在!
羅霄江的上游在朝廷的掌握下,只要白袍不在,就意味著沒人能輕易斬殺煉氣圓滿的修士,戰斗力不夠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殺到朝廷的大后方去破壞河壩。
所以就算司馬曜知道周榮的圖謀也無計可施,只能待在城里……等死!
“壽陽沒了,再加上大雨,羅霄江水位會暴漲,正是朝廷水師大軍北上的好時候。”
陳三石看著輿圖,面如平湖地說道:“我們還是速戰速決,在一個月后打道回府,然后,準備在赤壁和四十萬大軍決勝負吧。”
……
壽陽城。
狂風大作,暴雨瓢潑。
司馬曜立于水簾之下,真力護體,滴水不沾。
“父親!”
司馬弛稟告道:“那個周榮,日日都在軍營之內飲酒享樂,齊王以及諸多將士都對他不滿到極點。
“之前我就看過他的卷宗。
“此人根本就沒有打過仗,看來就是個紙上談兵的紈绔子弟。
“北涼王他們一個月之后就能殺回來,長安朝廷的四十萬兵馬,要盡數葬身于此了。”
“看來長安朝廷真是無人可用了。”
司馬瀾嗤笑道:“找了這么個廢物出來掛帥,先前聽說是什么‘麒麟之首’,我還以為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啾——”
言談間,天空中先是傳來一陣嘹亮的鷹唳,而后就看到一抹青色流光極速接近。
青鳥風雨無阻地送來情報。
司馬弛說道:“這好像是北涼王的海東青,莫非是提前殺回來了?”
青鳥留下情報,然后就直接調頭飛走,根本沒有等他們回信的意思。
司馬弛蹙眉:“這扁毛畜牲怎么回事?”